南宮寂寒在書房裏呆了一整天,和明月、清風部署戰事,走出書房的時候才察覺天色已晚,腳步不自覺的就走向了東廂,離不遠處就看見東廂裏燈火通明,不禁疑惑,東廂很少會點這麼多燈的,走到屋裏卻看見龍馨兒起身迎了過來,
“你怎麼會在這?”
“王爺,現在我已經是王妃了,不在這在哪啊!”龍馨兒嬌俏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她去哪了?”南宮寂寒冷冰冰的說道,這個女人真的很貪心,他最討厭貪心的女人。
“王爺是說踏雪妹妹嗎,她已經搬去西廂了。”龍馨兒有點不高興,想不到南宮寂寒還記掛著她,立刻抱住他的手臂,撒嬌道:“王爺,讓臣妾服侍你用膳吧。”
南宮寂寒厭煩的甩開她的手,“本王還有事。”說完決絕的離去。
龍馨兒暴怒的將一桌精致的美事甩到地上,眼裏是憤怒還有不甘心。
西廂裏有些寂寥,一棵老樹虯枝勁道,盤根錯節,樹幹斜伸,如傘如蓋遮住一半的屋頂,落花在肩頭,在發中,在衣袂飄飄間轉瞬而去,一天花雨下,樹下白衣素服的人遙望遠處,滿身竟是難言的孤單與蕭索。
南宮寂寒心頭一緊,跨步走到她的身後,踏雪忽然感到肩頭一暖,回頭,四目相觸便是幾世芳華,不言不語,僅眼神就可以彼此吸引。
“在生氣?”南宮寂寒嗓音竟帶著一絲寵溺,
踏雪看著他,是的,他欠她一個解釋,以前她真的是無所謂的,現在卻想要聽他的解釋,她想要給自己找一點安慰。
南宮寂寒看著她如琉璃般純淨的眸子,心裏竟慢慢變得柔軟,“如果本王告訴你那隻是一個條件,你信嗎?”
“信。”沒有絲毫猶豫,
“為什麼?”
“直覺。”
南宮寂寒目光複雜的凝視著她,忽而放聲大笑,她真的很不同,讓他越來越愛不釋手,
“那雪兒還氣嗎?”
踏雪有些驚訝的看著他,雪兒,從沒有人這麼叫過她,從他嘴裏說出來竟是這般親切,仿佛這兩個字是他的專屬,
南宮寂寒看著她驚訝的表情,木訥卻不失可愛,手不禁輕輕的捏了捏她嫩白的麵頰,笑道:“怎麼,不喜歡本王這麼叫你?”
踏雪回過神來,抬頭看著他,“喜歡。”
南宮寂寒滿意的將她攬住,下巴抵住她的額頭:“以後你就是本王的雪妃了。”
踏雪的心再次震住,雪妃,她好喜歡這個名字,比起王妃,她更願意是雪妃,他的雪妃。
樹下漫天花雨繾綣包圍著相擁的兩人,也許此刻注定要沉淪,那就讓自己放縱吧,踏雪往他的懷裏鑽了鑽將他抱得更緊,
“冷嗎?”聲音貼在耳邊很柔很親,
“嗯。”踏雪輕輕的應了聲,下一刻就被他攔腰抱起,
“你的傷還沒好,以後不要到處亂跑。”關心的話卻說得如此冷硬的人除了他大概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踏雪忍不住輕笑出聲,而南宮寂寒卻麵色一黑,自己什麼時候被一個女人嘲笑過,有些尷尬又有些生氣的將她放到榻上,黑眸怒視著她,她的笑很少,但絕美,似能靜化一世的汙濁,原本盛著怒火的眸子變得幽暗,好像感覺到他熾熱的注視,踏雪抬起頭,碰到他深邃的目光似一灣寒潭將她吸了進去。
……
踏雪經過幾日的調養傷好的也差不多了,玄霜陪著她在院子閑逛。
院中一地落花,清輝滿天。她半仰的秀顏沐浴在晨光中,濯濯然,讓人不由沉醉。白亦遠靜靜的看著她,之前昏睡中她已是驚為天人,而眼前活生生的她卻讓他覺得美也可以是一種心境,忽略她的容顏,隻是靜靜站著,周身也會散發令人無法忽視的氣質,靈動,飄逸,似仙如魅。
“白大夫來了!”玄霜先發現了他,
踏雪回頭,隻見一青衫男子站在不遠處,溫潤俊雅,竟讓她不禁想到了上官浩天,原來是他救了她的命,
“在下白亦遠,見過雪妃。”白亦遠走了過來欠身施了個禮,
“踏雪昏迷這段時間多虧白大夫的照料,想來還未好好答謝。”踏雪笑著說道,
“醫者父母心,何談謝字,我這次來是奉王爺之命給雪妃做診斷的。”說著捏住踏雪伸出的皓腕,片刻放下,笑著說道:“看來雪妃的傷已經基本痊愈了,在下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