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夜開始默認了青青的存在。
他心裏很明白，青青就是齊五爺對他的試探和訓練，那好，既然他說自己不懂，那就勉為其難學一次好了。
女人而已。
青青甩門而去後，唐九夜坐在窗棱上一邊抽煙，一邊欣賞著對麵陽台的女人羞怯的目光。
嗬，女人。
一支煙抽完，他嘴裏發苦。
這裏是他的臨時落腳地，也是H市曾經一個紅極一時的地下賭場。
後來被查封了，貼了封條。
再後來他撕了封條住了進來。
這裏足夠安靜，也足夠隱蔽，他不習慣跟別人的關係走的太近，即便是青青也是如此。
他默認她可以出現在自己的地盤，卻不允許她出現很久。
上過床，就可以離開了。
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以平息被欲念挑起的情緒。
方才青青告訴他，給他找了一份門童的工作，想要跟他穩定下來，好好過日子......
唐九夜咂吧咂吧嘴，隨手摸了一瓶不知道什麼時候剩下的半瓶礦泉水喝了兩口，剩下的直接從頭頂澆下來。
他受夠了貧窮，他不想安定。
要麼發，要麼死。
昨晚上正式進入宏興的時候，齊五爺親手給他點燃的磕頭香，下一秒，鋒利的刀劃破了他的手腕。
是他自己。
鮮血遞進碗裏，再一口喝光。
關二爺的像前磕滿三個響頭，他就成了宏興的九爺。
摸了摸手腕上還新鮮的疤痕，他穿起衣服，出門。
到達夜宴門口，有小弟跑出來，“九爺，齊五爺說是有事情找您，就在大廳。”
“知道了。”
進入社團的第二天，他就看到了足以讓他銘記一生的一幕。
青青被扒光了衣服，放在吧台上，幾個猥瑣的男人圍在她身邊，將手邊的酒液一瓶一瓶的灑滿她的全身，其中一個占有了她。
沒幾分鍾，又換成了另一個。
“你來了？”齊五爺還是一貫笑眯眯的眼神，手裏拄著拐杖。
唐九夜點頭，叫人：“五爺。”
“嗯，”齊五爺指了指吧台上淫.靡的一幕：“今天找你來，是想請你看表演的，好不好看？”
他沒說話，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頭卻驟然間握緊。
“你喜歡她嗎？”
唐九夜猶豫了一下，“不。”
“既然不喜歡，你生什麼氣？”
“我沒有生氣。”
“想救她嗎？”齊五爺循循善誘：“隻要你說停，我保證這一幕立刻停止。”
唐九夜冷笑一聲：“然後呢？”
“我告訴過你，女人是男人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嗯哼。”
“要麼，你被絆腳石絆到，墜入萬丈深淵摔成肉泥，要麼，看著絆腳石被蹂.躪成齏粉，從此你的路途坦蕩，前途光明。”
青青驚恐的呼喊著，向著他伸出手，已經喊不出聲音，可他能看懂她的口型——
救我。
齊五爺還在他耳邊說：“告訴我，要不要停？告訴我，隻要你告訴我.......”
唐九夜的腳仿佛釘在了地上，他覺得自己的靈魂仿佛有些抽離，看著那個一言不發，懦弱無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