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玻璃罩外麵厲皓承的手頓住,而後縮了回去,隻不過還一直杵在玻璃罩外麵沒有動作,也沒有出去。
雖然知道玻璃罩的磨砂材質,厲皓承從外麵看不到裏麵的狀況,白曉背對著門的方向,還是覺得自己在此時裸著全身的樣子無所遁形,情急之下祈使句脫口而出:“出去!”
本以為厲皓承知道她在裏麵了,就應該轉身離開,結果現在一直杵在了門口,她的“出去”一說出口,隨即為自己的口氣羞赧,不過現在情急之下也沒有想太多。
卻沒想到,下一秒,厲皓承大手猛地一拉,玻璃罩的門直接被拉開,白曉就這麼暴露在了厲皓承的眼前。
簡直瘋了!
白曉慌忙之中連忙抱住什麼的胳膊蹲下了身子,抬頭看著厲皓承不起波瀾的臉,震驚到嗬斥,“你怎麼拉開門的?”
厲皓承一點都不避諱地低頭看著她,潔白的手臂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越往下眼中越眼中有幽幽的火苗隱隱在燃起:“我有鑰匙。”
麵對厲皓承文不對題的回答,白曉幾乎要崩潰:“我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出去’嗎?你怎麼還是拉開了門?”
“哦。”厲皓承淡淡應一聲,眼神依舊沒從她身上挪開,“我沒聽到。”
聽到他這種蹩腳的睜眼說出來的瞎話,白曉瞪大了眼,卻見他神色表情依舊不變,一副我就是流氓你奈我何的無賴樣子。
自己還雙手環臂蹲在地上,白曉感受到厲皓承直勾勾打量著自己的眼神,氣急:“你快出去!”
聽出了她的著急,厲皓承看她一眼,這次從善如流地幫她拉上門,走了出去。
這澡白曉是沒辦法洗下去了,白曉把衣服拿進玻璃罩裏一邊一件一件地穿回去,一邊在心裏催眠著自己。
之前又不是什麼沒看過什麼沒做過,今天這點事兒算什麼?
何況今天她反應及時,剛剛他應該看不到什麼東西的是不是?
迅速地穿好衣服,白曉用浴巾包著已經淋濕了的頭發穿戴好,深呼吸一口氣出去,厲皓承正站在窗前,聽到衛生間的動靜,轉過頭來看著白曉。
不知道是因為屋子裏的暖氣太熱,或是因為剛剛洗澡被水汽熏得抑或是其他什麼原因,白曉的臉紅了個徹底。
雖然此刻她身上該穿的衣服一件沒少,但厲皓承看她的眼神,依舊讓她覺得自己被透視了一樣毫無保留。
厲皓承見她出來,一挑眉,嘴角帶著笑,“這麼快就洗好了?”
之前穿衣服時做的那麼多心理建設,卻因為厲皓承略帶輕浮的語氣和神情頓時崩塌,白曉不想回答他的話轉身就想走。
身後厲皓承卻變了之前調侃的調調,轉而嚴肅地叫了她一聲:“白曉。”
白曉頓住腳步,扭頭看他。
冬天的這個點兒,外麵已經日落西山,厲皓承站在窗台前,身影被冬日的日光拖得斑駁,燦爛金黃的餘輝中白曉聽到他低沉而又認真的聲音:“我們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