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自顧自譴責道:“你還在裝模作樣有意思?您身份高貴,所以不希望朋友跟個混混交往降了檔次,難道不是這樣?”
秦晚張了張嘴,語不成句:“……你……說什麼?”
李然嗤嘲:“你這個時候還要裝?不累嗎?”
秦晚發不出聲來。
她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勉強鎮定下來,問:“你說……你哥和蘇潯在交往?”
李然莫名:“當然!”
所以□□是不存在的,當她在事後得知自己的兄長以□□罪入獄,被□□的還是蘇潯時,她都笑了。一對交往中的戀人說什麼□□?
李然苦思冥想,仍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她想了很久也沒有答案,因為她得知她哥入獄的消息時已經是事發三年後了,那時信息封鎖,她得到的消息十分有限,而她通過有限的信息揣測,隻能揣測出是因為偽善的秦家千金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和個混混交往,所以才搞出來的這一出,而蘇潯攀炎附勢,為了攀附秦晚,竟也附和了秦晚的做法。
都該死!
她決心報複這兩個人,但是……蘇潯卻找到她,說自己是愛著李深的。
蘇潯說,她在發現秦晚對李深十分不滿之後,也曾左右斡旋,可秦晚就是容不下李深,籌劃那樣的事讓李深消失,她對秦晚這個朋友已經失望透頂,但為了報複才繼續留在秦晚身邊。
秦晚是秦家受寵的千金,蘇潯說她得長遠地計劃才能尋找出一個萬全的置秦晚於死地的方法,在找到之前,不能打草驚蛇。
蘇潯和她李然是同一陣營的。
因此,蘇潯千叮萬囑,讓她去和秦晚談話時不要提到蘇潯和李深交往過的事情,以免勾起秦晚的回憶,以為蘇潯還前情未忘,過多關注蘇潯,讓蘇潯束手束腳找不到動手的契機。
她自然不會輕易相信這種站不住腳的蹩腳理由,可是……
蘇潯有證據。
蘇潯說她在李深入獄後曾多次前去探監,有記錄可查。
這個證據無法偽造,蘇潯曾多次去探望一個入獄的男友,此情可鑒,無法不信。
所以,她李然信了,在和秦晚交談的時候,她多次想抖出那件事,當麵撕破秦晚的偽善麵具,可顧及蘇潯的話而沒有實施。
現在秦晚還敢親自找上門,抱歉,她忍不了!
“我哥和他女朋友在交往,你卻要捏造他□□,這不是很可笑麼?!”
秦晚被這個驚天消息刺激到失聲,許久,她啞著嗓子問:“你怎麼證明他們是在交往?”
李然跑進屋,拿出一本筆記本扔到秦晚麵前。
那是她哥李深的筆記本,上麵記錄著他和蘇潯的相識相交。
秦晚遲疑著撿起來,手指顫抖地翻開……一目了然。
她再一次受到了欺騙,而且是被欺騙得最狠的一次,被蘇潯。
閉了閉眼,她目視著李然:“我隻說一次,我從未設計陷害過你哥,如果你堅持你哥是蒙冤入獄的,那麼你尋找的罪魁禍首不是我。”
她隻說了這一句,說完就離開了李然的出租屋,留下李然怔在原地。
從出租屋離開回到車上,秦晚麵色一片冷然,但她的指尖微顫,泄露了她並不平靜的心情。
程昱擔心她,問她有沒有事。
以往要是遇到這種事,秦晚恐怕氣急攻心又要暈上一暈,現在她卻勾了勾嘴角,連指尖的顫抖也停止了,她說:“沒事。”
她的心在一次次欺騙中變得冷硬,現在心中的哀戚遠比不上憤怒。
她又說:“我要見梁偵探。”
她要親自委托梁偵探調查蘇潯以及那件事的所有相關者,往日她更多的是依靠信任,相信人性本善,現在信任已經轟然倒塌,她需要的是數據,冷冰冰的,但不會說謊的數據。
程昱看了她一眼,他明顯察覺到了秦晚的變化,但……沒有說什麼,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轉身吩咐司機改道。
這一天,秦晚以全新的姿態回到了生養她的A市,她見過梁偵探,留下了委托。
她還做了一件事,她終止了自己接手那個劇本的合作。
晚上,林越的電話如期而至,詢問秦晚為什麼終止了合作。
秦晚隻是道:“懷孕,家裏人勸我多休息。”
這隻是表麵話,真實原因兩人心照不宣,秦晚隻是不想和欺騙過她的人再有牽扯。
是的,隨著孟言的身份的揭露,林越的某些行動也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S市的林家公子會成為秦晚的鄰居,秦晚收到的孟言的演唱會的門票……以及更多更多,林越從來都不是以一個朋友和師長的身份來到她的身邊,而是孟言的共犯。
欺騙背後的理由不管如何合情合理,秦晚也不想接受。
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