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咎由自取(1 / 3)

周怡瑾連著兩個丫頭一起跌落進了荷花池,在水裏撲騰撲騰的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場麵異常的混亂得成了一鍋粥,叫的,喊的,哭的,眾端莊大方的女眷一個個都臉色煞白,釵環歪斜,很是狼狽,好幾個膽小的姑娘嚇得哇哇抱著丫頭的大哭,亂成了一片。

聽得動靜跑過來的眾男客人,見得就是如此雞飛狗跳的場麵,都唬了一跳。

那七八個追狗的丫頭婆子,見得周怡瑾落了水,都嚇得不得了,也顧不上追狗了,也不管自己是否會鳧水,撲通撲通跳了四個丫頭下了水去救自家的主子,一個婆子見著來了不少的男客,眉頭一皺,有這麼多的男客來了,這是初夏,身上穿的本就單薄,這皇妃還落了水,衣服一濕,那……忙與旁邊的婆子說了一句,就拔腿往旁邊最近的院子裏跑去拿披風去了。

徐習徽皺著眉頭大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殿下,殿下,那狗瘋了。”有人回了一句。

那被咬傷了手腕的丫頭,臉色灰白地跪在湖邊,身子抖得篩糠一般,嚇得不成人樣了,嘴裏喃喃地道,“皇妃,皇妃。”

那五皇子府裏的丫頭和婆子見著率著眾人趕來的徐習徽,心裏就有主心骨。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發了瘋了?來人,快把畜生給抓住了。”徐習徽沉聲說道,餘光見著那惶恐的女眷,這心又往下沉了沉。

這麼多的女眷,這都是皇親貴胄。

聞言,徐習徽身後的兩個小廝就走了出來,動作利索地朝那蹦得正歡快的小狗跑了過去。

“殿下,殿下,皇妃,快救救皇妃。”一個婆子心急如焚地跪在了徐習徽的麵前,指著池子說道。

徐習徽抬眼看了眼在水裏掙紮的周怡瑾,旁邊還有六個丫頭也是撲騰著。

這池子,每年都會清了那淤泥,如今正值初夏,這就快到了荷花盛開的季節,如是這池子是沒多久前還清了一次,水深得很。

於是七個人在水裏浮浮沉沉,卻是沒有一個人會水。

徐習徽擰了擰眉頭,扭頭朝一個隨從吩咐了一聲,“快去抬了肩輦來。”說完便跳了下去。

另兩個隨從也跟著跳下了水,去救那落水的丫頭。

明慧挑一挑眉,趁亂與冰片退到了人群裏與豆蔻站在了一起。

“你沒事吧?”明慧扭頭問豆蔻。

“沒事。”豆蔻點頭。

明慧目光又看向剛來的眾位公子,老爺的身上。

目光一掃,明慧眉頭一蹙,並沒有找到了徐習遠。

再行看了看,也還是有不少的人沒有過來的。

徐習遠沒來。

徐習澈也沒有過來。

想來那邊是沒有什麼事,徐習徽帶了人過來查看究竟,還有些賓客在那邊,想來應該是讓徐習遠與徐習澈兩兄弟暫時招呼著。

兩個小廝一追那狗,那狗見勢不利,就鑽入了花叢中,借著自己腿短身子小想跑,卻是那兩小廝沒兩下就逮住了。

一個小廝攥著狗的兩條後腿,倒立著提著。

眾女眷才鬆了一口氣,不少人靠在自己丫頭的身上,驚惶未定地看向荷花池。

見著徐習徽抱著周怡瑾往池邊遊,也都鬆了一口氣。

等徐習徽與周怡瑾上了岸邊,剛取了披風來的婆子就忙走了過去,用披風裹住了一身濕透的周怡瑾。

武安侯夫人就忙走了過去,眼淚汪汪地問道,“我的兒,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幾個丫頭也被人救了上來,接過那婆子遞過來的衣衫,隨便披了,就朝周怡瑾與徐習徽爬了過去,與其餘婆子丫頭一起齊齊跪在了徐習徽與周怡瑾的麵前,齊聲說道,“奴婢沒有保護好皇妃,奴婢該死。”

“廢物,不過是一條狗,你們都抓不住。”徐習徽冷冷地盯著她們說道。

周怡瑾咬著唇靠在徐習徽的身上,冷冷地掃了一眼明慧與紀氏,收回了目光。

“小五啊,事情等會再說,各位夫人與小姐都嚇得不輕,先得找個地方給眾人壓壓驚。”信王妃走了出來,對徐習徽說道。

“王妃說的對,這先給各位夫人壓壓驚。”武安侯夫人點頭讚同說道。

“皇嬸,嶽母大人說的是。”徐習徽點頭,低頭看了眼一身濕透微微顫抖著的周怡瑾,徐習徽抬眸看向人群裏的明慧與紀氏說道,“二皇嫂,六弟妹。”

明慧與紀氏對視了眼,從人群了走了出來。

“還請皇嬸幫忙安頓一下各位嬌客,請二皇嫂與六弟妹也搭把手。”徐習徽看了眼周怡瑾,看向三人說道。

“這裏交給我們三人,怡瑾得快些回房去換幹爽的衣服,免得著了涼得風寒。”信王妃笑著點頭對徐習徽說道。

“我陪她回房,這還有這多的客人要你招呼呢。”武安侯夫人對徐習徽也說道。

“有勞,”徐習徽點頭,扭頭對一眾丫頭與婆子,吩咐說道,“你們幾個送皇妃回房換衣服,其餘的人聽王妃與兩位皇妃的令,知道了嗎?”

“是,殿下。”

“殿下,這狗……。”那小廝提著那狗,看向徐習徽問道。

“扒了該死的畜生的皮。”徐習徽冷聲道。

“是。”那小廝就忙提著那狗離開。

正好兩人抬了那肩輦過來,徐習徽與武安侯夫人就攙著周怡瑾上肩輦,腳步一動,那披風順著開了一點。

“啊,血,皇妃流血了。”

突然人群中一個姑娘一手捂著嘴巴,一隻手指著周怡瑾尖叫了起來,眾人的目光就隨著她的手指頭看去。

明慧抬眸看去,周怡瑾裙裾被鮮血暈染了開來,甚是觸目驚心。

這是……

“啊。”在場很多的夫人,見著這樣的情形,自然是心裏都猜出了什麼事情來,驚呼著,憐憫地看著周怡瑾。

周怡瑾緩緩低頭,裙裾上的鮮血,如紅色的花兒一般暈染開來。

小腹傳來一陣絞痛,周怡瑾刷的一白,伸手捂住了腹部,慘叫道,“不要,我的孩子。”

“我的兒,這,這,你這是有了身子嗎?這可是是怎麼得了。”武安侯夫人剛剛恢複好的臉色一下又變得慘白。

“你有了?”徐習徽也錯愕地扭頭看著周怡瑾。

“我不知道。”周怡瑾搖頭,腹部卻如一隻手在絞著一般,幾乎是下意識地周怡瑾忙伸手揪住徐習徽的衣袖,說道,“殿下,救救我們的孩子。”

“快去請大夫。”徐習徽忙道。

“殿下,剛老奴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稍等片刻就到了。”一個婆子忙道。

這眾女眷剛都嚇得不輕,定是要請大夫來探脈的。徐習徽點頭,一把抱起了周怡瑾放到了肩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