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尖細而悠遠,傳到大殿每一個角落。
大臣們奇奇跪在地上,臉朝著地麵。而後才齊齊起身整齊有序地離開大殿,而荊玄卻還是呆在原地。
林公公走下台階,扶起荊玄說道:“尹王殿下莫要忤逆陛下,陛下也是為尹王殿下著想。殿下還是離去吧。”
荊玄還想說些什麼,林公公卻還是那句:“殿下去吧。”
便是微微一躬身,揮著拂塵退了開去。
荊玄看了看林公公離去的背影,躊躇了一會兒才朝大殿外走去。
外麵的太陽剛剛露出天際,遠處便是一片朝陽染紅的天際。從這大殿俯瞰下去,卻是一群忙忙碌碌的宮人。無數宮女身著輕衣薄紗有序的穿梭著,好似那仙女款款而去。
荊玄提著官府走下台階,繡著金色花紋的白底靴子走在那石灰色的台階之上。袍子下擺隨著走動而輕輕擺著,如墨般的長發用一柄玉冠高高的束在頭頂。
卻是剛走下台階,便有宮人上前,對著荊玄就是一福,而後便是說道:“尹王殿下,淑貴妃娘娘今日做了糕點,請殿下過去。”
荊玄認識這是淑貴妃宮裏的宮女,又想著荊泰之前囑咐他要好生照顧好母妃。便是應了一聲,請那宮女帶路。
荊玄隨著那宮女到了淑貴妃寢宮,宮門口的宮女見著荊玄便連忙回道:“尹王殿下安好,娘娘正在後頭的池塘邊喂魚,奴婢這就領您過去。”
那宮女穿著宮裝,梳著丫鬢,圓溜溜的臉蛋和那雙大眼睛倒是十分的水靈。
九曲回廊邊上放了許多盆栽,各色奇花異草倒是十分珍貴。
淑貴妃正站在池塘邊的岸邊,身旁一民宮女輕輕攙扶著淑貴妃,另一個宮女則是捧著魚食站在身側。
塗著鮮紅丹蔻的指甲捏著魚食便是朝池塘中拋去,那水中的魚兒便是聚到那魚食之處,淑貴妃不禁抿嘴笑道:“這魚兒也是有趣。”
荊玄悄然走到淑貴妃身側,從哪宮女手中接過淑貴妃塗著丹蔻的玉手。淑貴妃感覺到了動作這才回頭,一看見荊玄便將手中的魚食放下。
而後雙手拉著荊玄,臉上露出笑容說道:“我兒何時來的?”
淑貴妃那宮裝穿的及為繁複,那衣領上的花紋便是已然繁複。淑貴妃輕輕提起步子,荊玄便是小心的扶著淑貴妃。
前方有一座八角涼亭,淑貴妃便是領著荊玄朝那涼亭處走去。卻是微微頓了頓步子,回頭朝宮女說道:“將那魚食都撒了去罷。”
那八角涼亭之內擺著桌幾,那桌子上擺著各色的糕點,用那新摘得玫瑰花點綴著很是好看。
涼亭的八個角上掛著銅鈴,那風一吹便是悅耳之極。
淑貴妃將那拾起一塊緊致的桂花糕遞給荊玄,荊玄接過放入口中。那糕點帶著桂花的香氣,入口不膩卻極為好吃。
這頭荊玄正吃著糕點,遠處便有宮女款款而來。踩著小碎步子就往涼亭邁進,隨即福了福才到:“娘娘,今早的消息,成王殿下被西北處那群暴民給抓走了。”
淑貴妃一驚,便是站了起來問那宮女:“現下如何了。”
那宮女低著頭,回到:“那西北地方官員救不出成王殿下,這才把這消息報了渝京。”
涼亭上的鈴鐺被風吹的悅耳動聽,淑貴妃的手卻是緊緊捏著手帕。荊玄握住淑貴妃的手說道:“母妃,二臣想去救三哥。今早朝上父皇卻是不允。”
淑貴妃顯然很擔心荊泰,但聽到荊玄這樣的請求卻是不允:“你父皇說的對,那西北到處是暴-亂,皇兒切不可去。”
“再則你三哥的身手你也知道,若是你三哥都敵不過那群人,你去了莫不是讓我擔心。”
淑貴妃那雍容的臉上是一陣擔憂,荊玄便也無法,隻得安慰淑貴妃。
第二日大齊便是派了人前去西北之處營救荊泰,那浩浩蕩蕩的隊伍便是朝著西北方向而去。
而此刻荊泰還在飽受那群暴民的折磨,他們下手雖然重卻是避開要害,明顯不想讓荊泰死去。
而那倉蘭州州長卻是在沒能救出荊泰後便是逃了,就怕皇上怪罪。
於是那群人知道消息後哈哈大笑,嘲笑那州長的窩囊。隨即那頭領緊跟著便走進關著荊泰的那件屋子裏,對著荊泰再一次說道:“你瞧瞧,現下也沒人來救你了。那官都逃了,就怕你老子要他腦袋。”
荊泰卻依舊不語,還是那樣淡然的看他,那雙眼睛裏毫無波瀾,仿佛並未聽見他說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