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青竹表情卻是有些不好了,“小姐,不要多想,周公子既然來了,說明對你定是真心的,但有些事卻是難以改變”
“那周韞有什麼好!小姐聽我一句勸,這種來曆不明的人不要也罷你拉我我也要說完!”一旁的綠枝拉住紫玉輕輕搖了搖頭,紫玉卻是不聽,執意要說,綠枝急忙道:“紫玉,你快少說兩句吧!”
“不同意又能怎樣”容筱熙聽著她們嘰嘰喳喳說了半晌,忽的出聲道:“我自有法子叫他們統統同意!”說罷,容筱熙便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小姐!小姐!你要去哪?”綠枝急忙追了上來,但容筱熙卻並不等她們,一句話不說便又跑了起來。她氣喘籲籲得衝出府門,府門外栓著一排馬,也不知哪一匹是誰的,容筱熙哪還管那麼多,隨便解下一匹馬的拴馬繩,一使勁便爬上了馬背,用手狠狠一拍馬屁股,便打馬向遠處跑去。
“小姐!”這時綠枝她們才追了過來,竟隻看見容筱熙絕塵而去的背影,這一刻她們才明白,這事似乎是玩大了。
卻說周韞這邊剛剛踏進容府門,尚在書房中翻閱典籍的荊玄便得知了消息,他手一抖,手中的兔肩紫毫筆也跟著一顫,一大滴墨汁便滴落在了麵前宣紙上,暈開了一片,這已是寫了三分之一的文章方式作廢了。
“你說什麼?”荊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說有人帶著媒人去容府求親了?對象是容府大小姐。容筱熙?”
“此時千真萬確。”那來報之人哪裏敢說謊,原先就是被荊玄派到容府那邊觀察跡象,保護容筱熙的,得了這般消息自然要來報了。
“你可知那人是誰?”荊玄將筆扔到一邊,也再不管麵前的文章,一推麵前書籍便站起了身。
“自稱周韞,但屬下看卻並不是原先的樣貌。”那人遲疑道。
“那周韞原本就易了容,也不知在躲誰,現在定是將那些事解決完了,這才敢出現在熙兒麵前”荊玄這般說道,便要向外走去,卻被一旁的暮色拉住了。
“殿下你先別急,這周韞已被榮大人請出去了,並未留午飯,想必是並未談攏,況且這事也不是能急來的。殿下你這般急急出去又是要去哪?”
荊玄關心則亂,他隻想著出去,坐在這書房之中無濟於事,出去聽一聽消息也是好的。
“你說的在理,可是我怎麼可能不著急!”荊玄一腳踹倒了椅子,心中氣不過,他想起容筱熙談論起周韞那般絢爛的表情,又想起她麵對自己疏遠冰冷的模樣,不覺有些心灰意冷,他想道,也許這一世讓她快樂也挺好,能遠遠看著她幸福,他也算是知足了。
“殿下,若是你當真想,其實有一個好法子。”暮色斟酌了下話,這般說道。
荊玄一愣,連忙搖了搖頭,將方才的想法甩掉,對著暮色道:“你說!”
“殿下,您便直接去求了皇上,拿著聖旨直接將容大小姐迎進府門便是。容家的嫡小姐,嫁給您做正妻,也是門當戶對的,況且皇上這般寵愛殿下,必定不會多加阻攔”
荊玄沒讓他說完,“住口!我怎可能強迫熙兒嫁給我!”這與他前世那般做的又有什麼區別!後麵這句話他沒說出口,但事實就是如此,他若果這樣做,容筱熙定然無可反駁,但想必定會對自己更是心冷,一輩子難快樂了他豈不是又要再傷害容筱熙一次!
這樣的事他堅決不允許!
“可是容小姐她”暮色神色著急。
“我知道,熙兒她的心不在我這裏,她並不屬於我,她想嫁的人也不是我!從哪裏看我都沒有勝算暮色你說我”荊玄有些痛苦,又有些悵然,種有前世因,收得後世果,這一切不過是命
荊玄從來不是信命之人,但這一刻,他仿佛不由得不信了。他彎下腰將椅子扶了起來,正正放好,這才又頹然的坐在上麵,輕歎一口氣,再不說話。
“殿下”暮色還想再勸,荊玄卻隻是招了招手,叫他們都出去。
“叫我一個人靜一靜”荊玄聲音聽起來跟平日裏並無區別,但落在暮色耳朵裏,竟聽出了說不出的痛苦和傷心欲絕,這種平靜中的悲傷最最可怕。
哀莫大於心死莫過於此
殿下這是死心了?
暮色頓了頓,還是後退著出了書房,又會身將門關好。他看了一眼天,天邊陽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