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劉毅點頭承認,轉口道:“這時辰已是不早,殿下在我這裏也躲了不少時間,想來應該沒什麼人了,殿下速速離去才是。”
荊玄被他這麼一說也覺得是這個理,隻是兩人如今身份尷尬,荊玄原本就是來夜探土匪寨的,被土匪們追趕,卻被寨子裏的二當家救了,這一樁奇遇,說出去也大概不會有誰信。
荊玄倒是覺得這個劉毅頗為有趣,起了親近之意,他也不是多居於形式的人,便笑道:“那先生,我便先行離去了,銀子這事,還得從長計議,隻是做土匪確實不是什麼長久之計,先生胸懷天下,自然不必我多勸,還應該仔細思量才是。後會有期!”
劉毅笑道:“殿下明晚還想來嗎?劉毅得率先為殿下備酒才是!”
荊玄倒覺得劉毅是個可交之人,性子毫無讀書人的死板克製,反倒是爽朗的破得他心,便回道:“先生可要說話算數,明日我定來叨擾!隻是先生可要告訴我!為何會知道我的身份?”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這可是我的過人之處,說了便不靈了!殿下從西邊角門出去,沿路便可出去,快走吧!”劉毅還是坐在那個椅子上,從荊玄進來到出去,沒有挪動分毫。
荊玄不再多說,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見,抱一抱拳,便閃身從竄出了門外,順著劉毅指的路一路疾奔出了土匪寨。
卻說荊玄回到郡守府時,天色已是蒙蒙亮了,天邊一團團雲翳聚集在朝陽周圍,被暖色的陽光打上了一層紅色,一時霞光漫天。荊玄看了一眼天,朝霞不出門,這可是要下雨啊。他約摸著時辰尚早,便脫了一身黑色勁裝,團上一團扔到了床下去,翻身上床,閉目補眠去了。
待得中午,荊玄才悠悠醒來,暮色已是上午第五次來看荊玄了,荊玄這般一睜眼,便對上了暮色擔憂的目光。
“殿下,這已經是中午了,您可是哪裏不舒服?”
荊玄這一覺睡的挺好,最近事情多,難有能睡到自然醒的時候。他拉開被子,坐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隻覺得神清氣爽。
“上午可有什麼事?”
“肖大人來尋了您幾次,但殿下一直未起身,小的便給攔下了。剛剛肖大人又來了,小的尋思進來看一眼,便叫他在外麵等著了。”暮色說道。
“哦!”荊玄這一聲拉出了個長長的尾音,聽起來倒挺像朱悠然的語氣,暮色聽著不覺想笑。“那就再讓他等會,再放他進來,就說我昨日大概是喝多了,今日昏昏沉沉,頭疼的厲害”
“殿下!昨日那醒酒湯不是喝了嗎?怎麼還會有這麼大反應,莫不是那酒有什麼問題?哼!看我怎麼去刁難他!也不知拿了什麼酒來招待殿下!虧他想得出”暮色憤憤然說了一大串,卻看見荊玄正似笑非笑的望著他,不禁紅了臉,神情有些尷尬,“殿,殿下?”
“我沒什麼事,這些話你自去傳給肖啟明便是。回來將他的表現仔細說給我聽!”荊玄眯著眼說道。
暮色聽到這裏,便明白了其中定然有事,也不多問,應承下後就退去了。
荊玄在床上又躺了好一會,肖啟明才被暮色請進來,進來的時候他臉色還有些不自然,也不知暮色在外麵怎麼刁難他了。荊玄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躺在床上出神。
“殿下,您身體不適,臣已派人去請醫師了。臣也沒想到沒想到那酒”
什麼酒!明明是醒酒湯!
荊玄自然知道,但也不戳破,看著肖啟明在一邊賣力表演。
“臣就是怕殿下喝了酒難受,昨夜還特地送來了醒酒湯,沒想到,最後還是這樣這玉萍郡的酒是出了名的後勁大,是臣的錯,昨日沒和殿下所清楚,便”那肖啟明越說越是傷心,荊玄都怕他哭出來,演技這麼好,也是沒誰了。
“喲,肖大人”荊玄等他說了半天,才裝作堪堪晃過神的樣子,將目光放在了他身上,“肖大人是什麼時候來的!暮色!暮色!你怎麼辦的事,肖大人進來了,你怎麼不通報一聲!”
暮色被荊玄點了名,明知道自己是背鍋的,也不辯解,配合荊玄表演的比肖啟明還賣力,荊玄看著暮色心裏暗笑,心想一會可得好好犒勞下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