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衍琛,算我求你。”
眼前一陣晃動,再看去時,身形消瘦的女人已經跪在自己腿邊。
她低著頭,長長的發絲垂下,除了微微顫抖的聲線,再從她身上看不出半點情緒。
沒來由的,從心底湧上一股巨大的煩躁。
厲衍琛扯了扯領帶,麵上籠罩著一片陰沉,他凝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從齒縫裏蹦出三個字:“取悅我。”
黎小初身形一晃,沒有動靜。
男人冷漠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的膝蓋不值錢,相比之下,你的身體要更有價值些,黎小初,女人本來就有著天生的優勢,這一點你不是很清楚嗎?”
他熱衷於一切能令她痛苦的行為,黎小初了解他,他又何嚐不對她了如指掌?
厲衍琛比誰都清楚,什麼才能讓她真正的感到屈辱。
從心髒處,緩慢的順著血液流淌至全身的疼痛肆意蔓延著,他的話宛若毒藥侵入四肢百骸,腐蝕的她無法呼吸。
黎小初僵硬著身體,最終,還是慢慢抬起手。
她手指纖細白嫩,小心翼翼的覆蓋在他的皮帶上。
她動作生疏,一點一點解開他的紐扣。
厲衍琛保持著仰坐的姿勢,視線盯著她落在胯間的手,眸子逐漸暗沉。
蔥白的指尖顫栗出賣了她的心思,他忽的打落她的手,霍然站起身子,冷冷諷刺:
“沒勁,讓一個正常男人對你失去性趣還真是件失敗的事。”
黎小初眸光閃了閃,低聲道:“那你答應我的事……”
“合作失敗,懂嗎?”厲衍琛放大的聲調裏夾雜著一些氣急敗壞,他不願意在這個女人身上吃一點虧!
黎小初怔怔的看著他,對方冰冷的緊繃的下頜線,是他們結婚以來她在他麵上見過的最多的一個角度。
這與她在新聞上所看到的那個擁有溫情脈脈的厲衍琛判若兩人。
她永遠記得那天,在電視上看到他那則緋聞時的震驚。
她頭一回知道,原來厲衍琛也是可以笑的那般溫柔的,隻不過,能讓他露出柔情的人並不是自己而已。
“蔣落落?”黎小初輕聲說道。
應該沒記錯吧,在新聞上所看到的那個讓他像變了個人的女孩子的名字。
黎小初說完,緊緊盯著厲衍琛的臉,不放過他麵上的任何一個細微變化。
事實上,用不著這般仔細。
在她喚出那三個字時,厲衍琛的眸子迅速眯起,這是一種條件反射的防備狀態,他越是認真,便越是冷靜,一雙眸子平淡無波的回望著她。
一瞬間,黎小初聽到了心髒啪嗒落地的聲音。
她勉強的撐著身形,輕聲道:“你召開記者發布會,承認我的身份,故意將輿論引導在我身上,使得大眾的目光與口舌始終圍繞著我,你不惜花重金將我推上巔峰,為的就是給這個女孩子鋪路吧?”
意料之外的,她沒有歇斯底裏。
她平靜的,甚至是溫柔的在質問他。
與其說是質問,不如稱之為求證更準確。
她沒有半點攻擊性,似乎就隻為了得到一個他親口承認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