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眼裏盛著流火,熠熠生輝,裏麵盛放著肆意又帶著一點瘋狂的張揚。
蘇摯陽看著她的神情,鬼使神差的回了句:
“好。”
倆人一並在海岸邊坐下來,吹著潮濕而猛烈的海風,看著一點一點慢慢沉下去的夕陽,行李箱撒在一邊,拉杆還豎著。
柔軟而潮濕的海風迎麵而來,也不知是誰先說了一句:“喝酒嗎”
剩下的那人自然便回了一句:“喝。”
後來蘇摯陽離開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大塑料袋,裏麵裝滿了一罐又一罐的啤酒,帶鐵皮兒的,摸上去還帶著涼氣兒,顯然是從冰箱裏剛拿出來的。
不知道具體有多少罐,薑陽也沒數,隻隨手拿了一瓶。
和蘇摯陽碰了一杯之後就隨手捏住拉環用力一擰,噗的一聲,易拉罐開了,淡黃色的啤酒和著氣泡冒了出來。
薑陽嘩的喝了一大口,辛辣的淡黃色液體一下子灌入她的喉口,從沒喝過酒的薑陽被辣的止不住咳嗽。
蘇摯陽瞟了她一眼:“…沒喝過”
說著便拿起手中的鋁製罐裝啤酒仰頭灌了一大口,淡黃色的啤酒從他流暢的下顎角滑下來。
薑陽“嗯”了一聲,像是不甘示弱一般也喝了一大口。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靜靜的喝著啤酒,不知過了多久,手中的那一罐啤酒已經見了底。
薑陽晃著空蕩蕩的啤酒罐兒,打了個酒嗝兒,臉上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同時手中也用力的捏緊了鋁製罐,直到把罐身捏癟,她才隨手一丟,像是喝醉了一般突然湊到蘇摯陽麵前。
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薑陽放大的臉,蘇摯陽被她嚇了一下,看著少女臉上的醉意,他又撇過頭淡淡說道:“你醉了。”
說著,又仰頭灌了一口啤酒,薑陽臉上浮現不自覺的紅暈,嗬嗬傻笑著:“我才沒醉呢,是你醉了。”
一邊說著又一邊不自覺的打了個酒嗝兒,斷斷續續的看著他自言自語道:
“蘇摯陽,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一直以來很難受吧,夾在這種家庭關係中左右為難,有時候還會想著自己要是死了會不會好一點?”
蘇摯陽沒回答她的話,隻是低了頭捏緊了手中的空罐子說了句:“…我沒有。”
薑陽卻依舊不依不饒,像是抓住了蘇摯陽的軟肋一般,這使她格外開心,她猛的向前一步,搖搖頭,笑道:“你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我。”
過了會兒,她又打了個嗝兒自言自語說道:
“…蘇摯陽,你發現沒有?”
“發現什麼”他問
“其實我們是一類人”
說完這句話後,少女終於抵擋不住洶湧襲來的醉意,坐在地上的身體左右搖晃。
眼看就要醉倒在地上,從旁邊伸出來一隻手,慢慢的把少女醉倒的身體向他這邊靠過來。
收假的最後一天,薑陽和蘇摯陽在離家不遠的海灘上喝的爛醉,海灘上擱著些見了底的罐子。
蘇摯陽專注的看著落日沉入海底,對身邊的一切好像毫無察覺,一陣風吹來,靠在肩膀上的腦袋不自覺動了動。
他不緊不慢的喝著酒,不著痕跡的調動身體的角度。
肩膀上的人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避風港,繼續酣睡。
落日餘暉裏,蘇摯陽看著幾近墜入海麵的夕陽喝完了手裏的最後一罐酒。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陽終於從酒醉中醒過來,她懊惱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此時那裏正因為酒醉而隱隱脹痛。
蘇摯陽笑罵了一句:“活該!”
薑陽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嘴硬回道:“你才活該,喝了那麼多酒,我看你明天上課怎麼辦?”
其實她一醒來就看你到躺倒在他身邊的啤酒瓶罐子了,足有五六瓶。
蘇摯陽沒事人一樣的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此時夕陽的最後一點餘暉也即將被大海吞沒。
他看著大海說了一句:“回家吧,記得早點睡,明天分座位。”
薑陽懶的理他,拉起行李箱就要走,就在薑陽即將就要走的時候,蘇摯陽叫住了她,不遠處他笑著朝她揮揮手:“明天早點來!”
看著少年臉上重新煥發的生機與笑意,薑陽也不自覺笑了。
她笑著罵了一句:“神經病…”就拉著箱子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