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羞辱的方皓軒沒看擱在手心裏的一百五十塊錢,自尊心強烈噴發:“你不是說我還的是冤枉錢嗎?那我就自己負責好了。”
“別別別——既然人給了就得收。”七姑娘一個箭步從她五哥懷裏抓了錢塞在自己的包裏。錢錢嘛,還是放在自己身上最保險。
“這錢的事,”許耀祖說的話很在理,“一家人也就別說兩家話,以後大家都別再提起,說起錢啦傷情份啊。”
得了便宜還賣乖,方家小姑子們知道許耀祖在調侃她們,但人窮誌短,還是不計較罷了。
“就算還了錢,五嫂還是和人私奔的。”九姑娘嘀嘀咕咕,“我們不說,別人自然還要說的。”
“方家九姐姐,”許耀祖天生記憶驚人又會識相看人,不用介紹就知道說話的是方家九姑娘,他禮貌而謙和地說道:“我姐是外出掙錢了。她在煙水城種植藥草,睡三更起五更,晝夜不分,怎麼就成私奔了呢?”
“根本不是這樣!”九姑娘急了,“她兩年都沒有寫信回來!她走的時候也沒給我哥說!”
“我姐她隻上過一年學,說起來是上學,其實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她要照顧我們和照顧我老漢兒,哪裏學到什麼寫字?又哪裏就能寫信呢?我姐是特有禮貌特溫順的人,她離開方家壩的時候當然是給方家姐夫和煙母都打過招呼的,方家九姐姐你不記得了嗎?”
那不是打招呼,當時是——方皓軒和方氏全力阻止許芸芳出走未遂啊,可現在給許耀祖一說,嘿,成了打招呼了!
“那兩個野男人算什麼?”七姑娘臉色緋紅,指著還在擺姿勢的章如傑以及當眾掏鼻屎的許維清,“全鎮的人都說是五嫂的野男人!”
“哦——”許耀祖拖長聲音,章如傑趁此擺了個更酷的姿勢,許維清大大咧咧地看著他心愛的小芳傻笑,繼續挖鼻屎。
“你說呀!”幾位小姑覺得拿著了把柄,齊齊吼道,“五嫂和人私奔這是跑不脫的事實!”
“敢問方家幾位姐姐,你們生下來就隻認得方家壩的女子嗎?”許耀祖淺笑,非常妖冶的笑容征服了八姑娘。
“自然方家壩的男男女女都認得!”七姑娘說。
“許維清是許家山人,那我姐認得他不也很正常嗎?”
“可是他們——”九姑娘搶著說,“他們於情不合於理不堪。”
“我姐和許維清自小青梅竹馬光明磊落,視許維清為大哥。許維清照顧我姐又有什麼不對有什麼於情不合呢?他家窮想掙錢娶房媳婦,與我兄弟結伴外出掙錢還債又有什麼於理不堪呢?”
“你分明是胡說八道!”方氏再也聽不下去許耀祖信口雌黃,氣得咬牙切齒,“許芸芳她就潑婦,破鞋,應該填豬籠萬人殺!她逃到哪裏都是渾水!那個姓章的就是她的野男人!請村長到祠堂開公審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