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璿見高宇珊臉色陰沉,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來了來了。”

正如高宇珊和聶璿料想的一樣,費得住在學校,並且是住在學校教授專用公寓裏,高宇珊和聶璿偷偷摸摸跟著費得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得到的這個結果。但讓她們疑惑的是,費得為什麼不乘坐飛車回到自己的公寓?就算學校規定了出發地和目的地距離必須超過三千米才能乘坐飛車,這個規定也隻對學生管用而已,尤其是職位較高的教授根本不用被約束於這個規定,更何況費得的公寓距離餐廳足足有一個多小時路程,他完全有理由乘坐飛車。

“可能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樣子太嚇人。”聶璿靠坐在大樹後麵,毫不吝嗇對費得的誇張,“他真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教授。”

高宇珊蹲在聶璿旁邊,側著身體借著草叢的掩護不停往公寓的大門張望。

“高宇珊,你不用看了,說不定人家都洗完澡準備睡覺了,我們還傻兮兮在這裏守著。”聶璿打了個哈欠勸說道,今天上早課她很早就起來了,現在她隻想回宿舍補覺。

張望了半天仍然無果的高宇珊轉回身子,看向對她張著嘴打哈欠的聶璿,篤定道:“我的感覺告訴我,他還會再出來。”

“俗話說,女人隻有在找小三時的第六感才是最正確的,其他時候都是想太多。”聶璿理所當然道。

高宇珊冷笑:“既然你想走,那你走吧。”

聶璿表示懷疑:“你說真的?”

高宇珊繼續冷笑:“真的。”

“那我走了。”聶璿立馬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就準備走人了。才走兩步,腳邊忽然竄起一陣“滋滋滋”的雷電,聶璿邁出去的左腳猝不及防被電了一下,痛得聶璿哀嚎一聲,抱著左腳直跳,“你卑鄙——”

高宇珊高冷道:“我就卑鄙了,你想怎麼樣?”

想揍你一頓,聶璿心裏已經變換了一千遍虐高宇珊的方法,但嘴上卻不敢說什麼,隻哼了一聲然後拐著腳走回原處坐下,哼哼唧唧道:“好女不和壞女鬥。”

高宇珊眉毛抖了抖,沒有和聶璿計較繼續躲在草從後麵觀察敵情。

二十分鍾過去,費得依然沒有像高宇珊所說那樣再次出公寓,但是高宇珊倒突然間記起了一件非常關鍵的事情——她兩周前下課後回教室拿落在那裏的筆記本,結果因為不小心走錯了教室就撞見了教室裏麵的費得,而那個時候的費得正在……

回憶起那件事來,一向心理素質良好的高宇珊都忍不住泛起惡心。

“他在幹什麼?你倒是快點說啊。”被吊起胃口的聶璿不停催促。

“他在吃蟲子。”高宇珊臉上全是嫌惡,那至今都清晰存留在腦海裏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了。是的,費得就是在吃蟲子,而且那些蟲子全部綠油油的軟綿綿的有一個手掌那麼大、手腕那麼粗,它們在費得嘴巴裏蠕動著,費得表情呈現出一抹詭異的陶醉,仿佛他吃的不是惡心的蟲子,而是全世界都難以嚐到的美食。

但是高宇珊又不確定費得是否真的在吃蟲子,因為那些蟲子的蠕動並不是掙紮,而是爭先恐後往費得嘴裏鑽,費得的嘴巴以一種非常恐怖的形狀張著,說是血盆大口也不誇張。高宇珊看到這驚悚的一幕後隻愣了幾秒就轉身連忙跑出教室,大概是動靜太大驚擾了背對著她的費得,費得追了出來,高宇珊躲到另一間教室的儲物櫃裏,漆黑狹窄的空間裏她隻聽到自己那快要跳出胸腔的心髒跳動聲,費得進來後找尋了一圈就走了,高宇珊才鬆了口氣。

回去後,心高氣傲的高宇珊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包括和她通話的高先生。

此後連續一周高宇珊都沒有再撞見費得,她以為這件事情隻會成為她人生中一個小插曲的時候,費得再次進入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