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季禪淵按照慣例來馬場取馬,不料自己的馬竟不在馬棚。
“將軍實在不好意思,今日公主殿下一時興起大駕馬場,正巧看上了你的那匹千裏馬,所以”
季禪淵暗自思忖,他離宮那會宮中隻有一位公主,小楚賢的孿生妹妹,楚繁芝,“啊——來人呐!”
楚繁芝拽著馬韁,慌亂無措的後仰,“快來人啊!”
“公主殿下!!!”一邊的宮女嚇得魂都要沒了。
季禪淵先前一直以為自己的馬相當溫順,直到一回有幾個不服管的將士偷騎他的馬,而後摔下馬背,斷了肋骨後,季禪淵才意識到,自己這馬是有脾氣的,所以季禪淵私下都喚其‘暴脾氣’。
“抓緊韁繩!”季禪淵踩著周圍稍高的草垛朝‘暴脾氣’追去。
楚繁芝嚇得直叫,求生欲讓她不敢有多的舉動,僵硬的抓著韁繩,緊閉雙眼,淚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瀕臨崩潰之時,楚繁芝忽覺自己雙臂一緊,像是被環住了。
季禪淵不知何時躍上的馬,“公主殿下恕罪,是末將冒犯。”季禪淵沉聲道。
須臾間楚繁芝方才的驚迫感盡數平複,思緒放空了一段時間後,楚繁芝側過頭,仰眸,映入眼簾的是季禪淵小半張側臉。
雙唇緊閉,眉眼緊鎖,神態微僵,卻透露出不同於大部分將士的文秀之氣。
楚繁芝背貼季禪淵的溫熱胸膛,耳畔輕覆其細微氣息聲。
一種未曾有過的心緒綻亂之感,侵裹著她。
“籲~”季禪淵後拽馬繩,不自覺帶著楚繁芝一同倒傾。
‘暴脾氣’這才聽話的停了下來。
季禪淵側身落地。
“公主當心腳下。”說著彎腰抬手示意楚繁芝攙著自己下馬。
楚繁芝望著季禪淵握拳的手,愣了愣,而後隔著衣袖搭上季禪淵手腕。
“公主受驚了。”
楚繁芝不自然的咳嗽一下,“這是哪來的野馬,害的本公主險些受傷!”
“公主息怒。”季禪淵單膝跪地拱手賠罪。
楚繁芝俯首打量了片刻季禪淵,“你是何人?”
“末將季禪淵,教馬無方,還請公主責罰。”
“你便是季禪淵?”楚繁芝詫異,“你就是在同漠北匈奴周旋七年之久的季禪淵?”
季禪淵點頭,“是。”
“本宮還以為這季禪淵就算不是五大三粗的壯碩,也該是個黝黑粗獷的大漢呢。”楚繁芝笑了笑,“你怎麼什麼都不占?”
季禪淵,“讓公主失望了。”
楚繁芝噗嗤一笑,“季將軍為何如此局促。”
“你又為何如此沒有規矩?”是楚賢的聲音。
季禪淵聞聲望去,楚賢於欄口趨步而來。
“皇兄?!”驚異過後,楚繁芝甜膩的撒起了嬌來,“人家成日困於殿內太悶了嘛。”
楚賢一手置於身後,到二人麵前,季禪淵心虛的做了個揖。
“成何體統?”楚賢的訓斥對楚繁芝絲毫起不到威懾作用。
“我這便回去了嘛。”楚繁芝對邊上的宮女使了個眼色,“母後還找我陪她賞花呢。”
楚賢點頭,“收拾收拾你這身裝扮,叫別人看見該被笑話了。”
“知道啦。”說著拍了拍裙擺,而後看向季禪淵,“季將軍的馬別忘了好好管束管束,下回本公主還要騎。”
季禪淵連忙應下,“末將謹記。”
楚繁芝走後,楚賢的不悅全數展露了出來。
“末將去將殿下的馬帶出來。”季禪淵轉身還沒來得及邁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