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說了等著,就是等著。
傅瑤君快到佩玉的地方時,樹上的佩玉和背後有眼似的,先一步在樹上做了個不要動的手勢。
傅瑤君看得清楚,立刻停下。
緊接著,就見佩玉如蛇一樣從樹上滑下來,那棵參天大樹的枝葉甚至沒有多少搖動,好像那裏從來沒有潛伏著這樣一個高大的十八歲少女。
佩玉走過來的時候,腳下也沒有半點動靜,如果不是傅瑤君親眼看見,也不想象不到這是一個人在走路。
“六個人,中間一個,那片樹下三人,那邊兩人。”佩玉貼耳對傅瑤君說,“都是練家子,算好地形的,那些人隻要上來,就能被圍住。”
傅瑤君沉吟片刻,低聲問:“隻有這麼點兒人?”
懷王雖然是出來遊玩的,但畢竟還有知州與知縣陪著呢,兩邊的護衛與軍丁,瞧著足有三四十。
佩玉篤定說:“不頂用的,七個人足夠了。”
傅瑤君明了,在樹林之中打鬥,未必人多就是優勢,尤其是懷王護衛不了解此間地形,那七個殺手隻要足夠快,就能成。
“你呢?”傅瑤君握著弩‖箭,看著佩玉的眼睛,問。
佩玉得意地一仰頭:“有小姐幫我,足夠了。”
傅瑤君淺笑,已經放心。
佩玉說話,從不誇大。
就在她一笑之間,山下的車馬已經停住。
知州先一步從馬車上下來,正正衣帽,小步快跑到後麵的馬車前,躬身諂媚道:“王爺,山路馬車難行,不如下車拾級而上,那山上有一處涼亭,可以望見整個石水城,是極好的。”
車內,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好,就聽薛大人的。”
說著,車簾卷起,一個穿著紅色常服的身影剛剛到車邊,還沒等下車,便聽見林間一聲哨響,如疾風般,繞著樹林,驚起多少飛鳥。
懷王一行人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一支箭已經飛出,越過人群,直衝著懷王而去。
幸好歪了些,釘在了車門上。
緊接著,又是一箭飛出,這次離著懷王車駕最近的侍衛反應過來,幹脆將人推回車內,也不管懷王被他推了個四仰八叉,將手中的盾牌一並扔進車裏。
“王爺趴下!”他對著車內喊了一聲。
懷王天資聰穎,性格敦厚,但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指望他自保根本不現實。
而就在懷王被推回車內的時候,七個殺手已經收起弓箭,自掩蔽的樹林中跳出,無聲無息,急速就將一行人圍住。
沒人會想到刺殺來得如此突然,薛知州與知縣更是嚇得癱坐在地上,還是王府的護衛眼疾手快,把兩個人拽走,也攔在了身後。
懷王護衛的確人數不少,身手也不錯,但就像佩玉所說,樹林裏打架並非人多就有優勢,那些殺手更是以一當十的能力,不過幾下接觸,已經有人跳上了葉書白馬車的車頂。
長劍向下,眼看著就是刺穿車頂了。
那個扔給懷王手盾的侍衛已經被纏住,此時大驚,大喊一聲:“王爺!上麵!”
但他知道,憑懷王的身手,根本來不及反應。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聽見一聲箭響劃破空氣,正中車頂上那人拿劍的右手手腕。
箭速之快之大,竟然透骨而出,又打在了後麵一位正要越上馬車頂的殺手的肩上。
兩方人馬都沒明白發生了什麼,隻聽見伴隨兩聲慘叫,一個嬌俏又沉穩的女聲道:
“佩玉!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