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一百一十五章 懲治楊氏(2 / 3)

宇文泓的麵色突然嚴肅起來,他之所以這樣說無非是念在他給了他血脈,不想他會出意外,哪曾想到他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看來父皇服丹的意誌是十分強烈的,他再勸,隻怕父皇也聽不進去。

柳晉安皺緊眉頭看向一臉舒態的明陽真人,他了解宇文泰,知道此時已經無人能改變他的想法,遂第一個就行禮告退,與其在這兒攪和,不如回去思考接下來麵對突變的對策。

宇文泓在父親吹胡子瞪眼睛之下也忿然地告退,看來之前收集到的證據是用不上了,父皇已經完全取信了明陽真人,他說再多也不見得會有用。

一出偏殿,宇文泓見到柳晉安正背著手等他,遂道:“柳相?”

柳晉安回過神來看他,與他低聲道:“殿下還是別做無用功為妥,隻怕殿下未來的處境會更艱難,還是極早思考對策為妙。”說完,行了一禮告退離去。

宇文泓的眼睛微眯,柳晉安這人應變的能力極強,宮裏現在充斥的都是虎狼之輩,回頭再看了一眼正要關上的偏殿之門內父親的背影,老態龍鍾盡顯,拳頭握緊了鬆開,鬆開再握緊,然後道:“擺駕回東宮。”

回到東宮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先去看了看荀真,看到她皺著眉頭睡在躺椅上,伸手想要撫平那眉頭,她卻是驚醒了,一看到是他,趕緊伸出右手環緊他,“您總算是回來了,我擔心了好久。”

“不會有事的,父皇要罰我也得有個名目才行。”他故做輕鬆道,“真兒,用過膳了嗎?”

“還沒,等您。”她依在他的懷裏道。

宇文泓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拉著她起身,“怎麼餓著肚子?來,我們一道用膳。”

在孫大通上膳之際,宇文泓還是對楊側妃做出了處罰,下詔讓她遷出東宮,到冷宮去住下,反省己過,等哪天反省好了再讓她回到東宮,這等於變相的驅逐。

楊側妃一聽頓時就傻眼了,回來這麼久也沒聽到太子的傳喚,正暗自慶幸著,哪裏知道天黑了才聽到這道旨意,遂抬頭爭辯道:“不服,我不服,明明推我落水的人是荀真,憑什麼要將我貶到冷宮去?殿下這處罰不公……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找殿下……放開……”

孫大通才不理這楊側妃的叫囂,指揮著太監架起她然後粗魯地將她遣出東宮,包括柳心眉在內的所有人都打開窗戶看去,此時隻能見到楊側妃披頭散發地被太監架著走,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楊側妃大聲呼喊著,看到一扇窗後的柳心眉,大聲地朝她呼救,“太子妃娘娘,求求您救一救妾身,妾身來世定當結環相報,娘娘,您知道事情真相的,娘娘,您不能見死不救啊,娘娘……”

柳心眉隻是看了幾眼,然後就示意宮女將窗戶放下,現在的楊側妃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從鳳儀宮回來的時候,她就知道隻要一回到東宮,就全都是宇文泓說了算,若不是她的後台硬,現在隻怕也要被這不中用的女人連累了。

顧清蔓在窗戶後冷哼一聲,楊側妃這一走隻怕一生都沒有再回來的機會,不自量力,荀真如果是這麼容易對付的,那天夜裏她就不會那樣安靜地暫時退出,“蠢女人,再看也沒意思,關窗。”

楊側妃沒想到東宮後院的女人是這麼涼薄的,今天她以為靠著柳氏太子妃就能保得住自己,果然是又傻又天真,剩下沒關窗的都是譏笑她的,那嘲諷之語不絕於耳。

她聽得想要尖叫,這與她當初入宮的幻想不符,現在還沒來得及實現理想,就要這樣下台一鞠躬了嗎?

不甘,她不甘。

狠狠地咬著那架著她的太監的手,趁他吃痛放手之際,她一腳踢向旁邊的太監,然後趁機往前跑,撞得來不及閃身的孫大通跌倒在地,然後在抄手回廊處奔跑著,朝宇文泓所在的偏殿奔去,她要去做一回困獸之搏。

“哎喲,抓,趕緊將她抓回來。”孫大通被人扶起來後狠聲道。

楊側妃跑得那叫一個快,趁著偏殿前的守門太監反應不及,她趕緊衝進去,看到宇文泓正抱著荀真給她喂食,她的步子就一停,那景象讓她的眼睛嫉妒的通紅,上前想要去破壞,最後生生地克製住,上前跪在宇文泓的麵前道:“殿下,妾身知錯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妾身計較,妾身往後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滾,不要阻礙了孤用膳。”宇文泓不耐煩地吼道,看到坐在他膝上的荀真要跳下來,忙阻住,“不用搭理她。”挾起一塊子菜喂到荀真的嘴裏。

荀真不是味道地嚼著,楊側妃眼裏的不滿與妒意一閃而過,看到宇文泓不搭理她,遂轉向荀真,“荀司製,今兒個的事情是我不好,不該誣蔑你,你代我向殿下求求情,好不好?我永世都不會忘了你的大恩大德……”

想要抓住荀真的衣擺哀求,誰知宇文泓怕她對荀真不利,抱著荀真起身避過,徒留她的手在半空中。

她尷尬地看著自己的手,然後一抬頭就看到他眼裏的疏離,想到初初被抬進東宮之時,他的一個笑容就俘虜了她的心,所以她才會那樣積極地想要得到他的心,哪裏知道他是這樣看她的?

荀真的單手緊緊地抓住宇文泓的衣物,這楊側妃雖然是懇求她為她說好話,但那眼神還是讓她不舒服,遂淡淡地道:“農夫與蛇的故事相信楊側妃也聽過,我不想當那善良最後又被蛇咬的農夫,楊側妃,你的心裏恨我,恨不得我死掉,所以我不會那麼傻地一味同情你。”

她聽得眼睛都瞪大了,這荀真竟是那麼硬心腸的一個人?她有沒有半點同情心?

楊側妃慢慢站起來,“我自打進了東宮後,殿下就沒正眼看過我,我為自己爭有什麼錯,既然你們兩情相悅,那幹嘛還要將我抬進東宮?太子殿下,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此話是她用盡全部的力氣呐喊出來的,不準備寵幸她,就不要毀了她一生的幸福。

宇文泓卻不為她的話而打動,嘴角一勾嘲道:“你現在是將這一切都推到孤的身上嘍?你在指責孤負了你?你捫心自問,你真的不想進宮?當日如果母後沒有給你一個側妃的信物,而是打發你回家,你會覺得自己幸運嗎?”

低聲笑了笑,他接著又說:“隻怕你會覺得為什麼自己就沒那個命進宮享受榮華富貴呢?你敢說你不會這樣想?女人多是虛偽之輩,現在不幸福了,就來指責孤?當初你怎麼不到孤的麵前說你不想進宮?隻要你開口,孤也不會留下你。”

難道隨便塞給他一個女人,他就得接受?若這樣,那這太子豈不是當得太憋屈。

“皇宮裏沒得到過寵幸的後妃有很多,楊側妃,你不是唯一一個,彈指紅顏老,君恩卻未至。”荀真道,那種頭發已全白了而沒有享過一次君恩的人在皇宮裏並不鮮見,雖然她同情這樣的一群人,但是讓她因為同情而勸她的男人大開懷抱,恕她沒這樣的容量。

楊側妃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是如此看待她的,她的不幸在他們的眼裏隻是一個笑話,太過份了,這兩個人太過份了,太子殿下給她的美好記憶瞬間崩潰,她饒不過他們,尤其是荀真,看到膳桌上有把小刀,這是宇文泓用來剝螃蟹給荀真吃的。

她抓起那把小刀兩眼惡狠狠地看向荀真,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向荀真,“去死,你去死——”

宇文泓卻是連多看她一眼也沒有,在她靠近之前,抬腳踢向楊側妃的腹部,楊側妃一個不察,身體往後飛,摔到門框處,然後重重地掉到地上,不敢置信地看向宇文泓,他為什麼對她這麼絕情?

這一摔,她的五髒六腑都疼痛起來,嘴角流了一串鮮血,“你……好狠……”

孫大通趕來時看到這樣一副情景,忙命小太監將楊側妃拖下去,然後朝宇文泓請罪。

宇文泓抱著荀真走進內室,“回頭你自己去領罰,還有,不許人給她醫治,聽清楚了沒有?”幾次三番要殺他的小女人,這種女人留著也是浪費糧食。

回到內室,他將她放在錦榻上,摸著她有些冰涼的麵容,“嚇傻了?這可不像我認識的真兒。”他調笑道。

荀真卻是幽幽地搖了搖頭,“其實她還是很可憐。”

“怎麼?你同情她?那敢情好,我這就讓孫大通喚她回來,給她治傷,讓她天天給我紅袖添香……”他斜睨著她似一本正經地道。

荀真卻是極快速地用唇堵住他的嘴,半晌後,方才鬆開白了他一眼,“我不過是說說而已,不許她給你什麼紅袖添香?”然後指著他下身的某部位道:“你說過不會讓它亂來的,難道說話不算話?”

“是你說她可憐我才那麼說的。”宇文泓涼涼地道。

荀真一個大力地推他倒在錦榻上,低著頭靠近他冒著冷氣道:“你若敢那樣做,我就讓你向孫公公看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