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剛臉上笑開成一朵花:“小哥,你總是能讓我心裏舒服。”
“心裏舒服不好嗎?”蕭溢茗笑問。
麻杆嘿嘿一笑,隨即轉移話題:
“剛才你說起唐五麟,盡管他是滿人,可這龜兒子做人挺厚道,我心裏一點兒也不討厭他,反而覺得很親切,也許真像你說的那樣,這龜兒子值得交往。”
蕭溢茗點點頭:“我也是這麼看的,所以我才盡量幫他,劉秉先也不錯,也許是他是官宦人家出身,對滿人沒什麼成見,和唐五麟相處得挺好。整個學堂,就他們兩個和我走得近,從不和我鬥心眼兒,進步非常大,我估計年底畢業之後,他們兩個至少有一個會獲得推薦,公派到日本留學,繼續進修。”
“你呢?誰能比你強啊?你看……這本英漢詞典你幾乎全都能讀出來,和洋人說洋話越來越順遛,誰比得上?還有啊,羅柏亭送給你的這幾本歐洲軍隊的軍事書籍,全是洋文你都能看懂,其他人呢?怎麼不選你去留洋進修啊?”麻剛驚訝過後,很是不忿。
小茶壺不由莞爾:
“不是不選我,兩位周大人和教官們對我怎麼樣,你很清楚,這樣的事情能落下我嗎?實話告訴你,我是不願意去日本留洋,這個世道是注重虛名,可更注重實力啊!你想啊,要是我也離開成都到日本去蹉跎三年,不是白白浪費三年的好時光嗎?三年啊,你想想我們能賺多少?”
麻剛還是不理解:“留洋可是大多數人做夢都夢不來的啊!”
蕭溢茗解釋道:“那要看去什麼地方,學什麼東西了,我們四川一省十年前就開始公派留洋,其中留學日本的就多達三四千人,自掏腰包去日本的更多,十年加起來差不多上萬人了,可你看看,有幾個日本回來的人學到真本事?
“隻有新軍和陸軍小學裏麵的幾個士官生有點兒名氣,其他人究竟學到些什麼?學鐵路的就會說信號燈怎麼按,學農業的吹噓說日本怎麼種桑養蠶,還有那些學文學、學世界史、學法律和社會學的,占了總數的九成多,有用嗎?
“我們警局七個教官都是留學日本回來的,你看他們學到了什麼?連日語都講不利索,除了強調紀律還是紀律,講課時沒半點兒真東西,連我都替他們害臊,你還想讓我去日本?”
麻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細細一想還真是這樣,不過小哥,不去日本你可以去歐洲啊,莊森和上次他領來的那個德國使館秘書不是說了嗎?隻要你願意,他們很樂意為你聯係歐洲的大學。”
蕭溢茗搖搖頭:“沒必要,在家我也能自學,隻要他們能夠不斷幫我找來歐洲各國和美國的相關書籍,我就有信心學到真本事!再說了,這個世道越來越不太平,離開你們身邊,我不放心,而且很多注定要標榜青史的大事件就要來了,我怎麼能錯過呢……”
“小哥,你說什麼啊?我怎麼越聽越糊塗啊?”
“哈哈……糊塗點兒好,糊塗點兒能夠睡好覺,那個整天沒事幹就去畫竹子的鄭板橋不是說過嗎?難得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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