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 賭一把(上)(2 / 2)

吳佩孚和周邊數百官兵看到蕭益民等人嫻熟敏捷的上馬動作,不由得麵麵相覷,暗自欽佩,不少人心裏均升起一個疑問:不是說川軍總司令是個文質彬彬、追求豪華享受的儒將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他們哪裏知道,蕭益民十年堅持下來,已經練成一身不錯的武藝和高超的馬術,而且馬術一直是川軍所有軍官的必修課,強大的川軍不但始終保持有一個旅的騎兵,而且川軍各師的警衛部隊和特種部隊官兵都可以當成騎兵來使用,就馬術的普及和訓練、以及戰馬、馱馬、挽馬的擁有量來說,川軍已經遠遠超過北洋各軍。

微微吃驚過後,眾人打馬前行,吳佩孚拉拉韁繩,靠近蕭溢茗,頗感興趣地問道:“一鳴老弟剛才說用機槍從疆省弄回一批西域馬?是不是說四川生產的武器彈藥已經賣到了疆省?”

蕭益民笑道:“沒錯,多得西安鎮守使陳樹藩將軍的幫助,吳某才打通了陝甘寧這條商道,此前我軍的大部分馬匹都是通過甘陝買回來的。直到兩年前,小弟在西康弄了個馬場,用以改良退化的川馬,順便安置已經無家可歸的那些退役滿蒙官兵,才想到優良種馬的問題,後來通過陳樹藩將軍,聯係上疆省楊督軍。

“楊督軍有的是好馬,就是缺少槍支彈藥,北麵的老毛子對疆省早就居心叵測,不願賣給他,楊督軍得知我們有此需要,立即通過陳樹藩將軍送來一百五十匹西域良種馬,作為購買武器彈藥的部分定金,這才讓我們的西康馬場像點樣子。

“眼下第一批千餘匹良種馬馬駒還不到半歲,估計五六年之後才能真正受益,所以我們川軍現在所用的戰馬、馱馬和挽馬,其實都是從甘陝買回來的蒙古馬,基本上和大家騎的馬一樣。”

吳佩孚心驚不已,蕭益民隨隨便便的一番話,透露出太多的重要信息,其中是否有秘密的結盟暫且不說,短短數年時間,在北洋各部和南北各勢力明爭暗鬥一地雞毛的時候,川軍的手竟然伸到了疆省,這是何等高遠的目光和驚人的手段?

更令吳佩孚側目的是,蕭益民這種毫不隱瞞的作為,隻是短短的十幾分鍾接觸,而且還是初次見麵,蕭益民就通過輕描淡寫幾句話和一個利索無比的上馬動作,打破了吳佩孚精心設計的一切。

吳佩孚突然發現,自己不但沒能如願地掌握主動權,反而在蕭益民謙遜平和、似乎毫無戒心的言談舉止中逐漸動搖,不知不覺間就被蕭益民悄悄撼動,這種糟糕的感覺和無法控製的局麵,讓吳佩孚非常的難受,雖然他已經對初次見麵的蕭益民產生了好感。

天空仍然延續著連續多曰的陰沉,灰蒙蒙的雲層遮住了陽光,讓人弄不清當前具體的時辰。

進入新軍統製衙門中院客房的蕭益民一行略作洗漱,在張其鍠和兩名副官的熱情邀請下,前往膳堂赴宴。

令蕭益民頗為意外也暗自高興的是,吳佩孚早已站在膳堂門口等候,帶著微笑的臉上再也看不到之前的高傲和輕慢。

接風的酒宴毫不奢華,但非常精致,特別是中間小炭爐上香氣四溢的麻辣火鍋,讓蕭益民一下食欲大增,對吳佩孚的細致和熱情連聲致謝。

吳佩孚客氣地擺擺手,請蕭益民坐到主位上,蕭益民哪裏肯依,一番客氣之後還是吳佩孚先坐下,樂哈哈的張其鍠在下手作陪,這一桌隻有他們三個,其餘將校都被安排在外間的大廳裏。

酒過三旬,略作休息,沒等吳佩孚拿起筷子,蕭益民再次站起來,舉起酒杯,高聲道:

“子玉兄,你是個爽快人,別再說什麼單刀赴會的笑話了,小弟至今心裏仍是七上八下,慶幸自己能夠見到子玉兄的同時,也為子玉兄的戒備深感憂慮。小弟此次貿然前來,首先是心中非常欽佩子玉兄的人品和韜略,其次是真心真意地想傾聽子玉兄對兩湖危局和全國局勢的看法,以及如何結束我們兩軍之間的對峙和敵意。

“小弟知道,此前湖南戰事,小弟為了一己之私揮師東進壓迫武漢,得罪了子玉兄,這杯酒,就算是小弟的賠禮道歉吧!”

吳佩孚和張其鍠麵麵相覷,很不適應蕭益民的這種談話和行事風格,但蕭益民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吳佩孚不管怎麼樣都不能缺了禮數,略微沉吟隻得端起酒杯,客氣地站起來:

“言重了、言重了,哈哈!吳某就和一鳴老弟碰一杯,先說好啊,兩軍陣前沒有誰對不起誰,一鳴老弟根本無需過謙,既然都說我吳某是個爽快人了,相信一鳴老弟也不會遮遮掩掩,對吧?”

蕭益民哈哈大笑,舉杯相碰一幹到底,亮出杯底隨即大馬金刀坐下來,放下杯子就問出一句令吳佩孚和張其鍠目瞪口呆的話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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