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吧,所有的一切,都毀滅吧!
哈哈哈……”
道統三年八月初八,
雁門關。
昏睡了七日的李避,緩緩睜開雙眼,一絲和整個世界脫離的錯落感從心頭生出。
李避失去意識前,隻記得瞿麥趕到,下一刻便陷入了疲憊的深淵中。
看著身旁熟悉的布置,李避撐起身子,扶著搖晃的後腦勺,長長地呻吟了一聲。
筋骨之間的脆響,證明他昏睡的時間可不短。
“你可算是醒了……”
盤腿坐在床尾的戒吹,並未睜眼,身上的佛源之力若隱若現。
李避了解戒吹,此刻這家夥身上的悲傷,幾欲凝成了實質,心生不妙,趕忙詢問道:
“發生了何事?”
李避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歎息,削短了頭發的瞿麥,腰間別著三柄長劍,款款坐於李避身邊道:
“你昏迷了七日,整個天下大亂。
先不說杳無音訊的婼熙和之之,我和小吹子本打算去其他地方尋找的。
卻是被兩個不知名的高手給堵在了雁門關中……”
“能攔住你們的高手,還會不知名?”
瞿麥知道李避的疑惑,輕輕搖頭道:
“像是突然跳出來的高手,他們的實力遠在我和小吹子之上。
不對,應該是剛好可以克製我兩。
那個奇怪的小盾,能直接麻痹我們的經脈。
好幾次對方都有直接斬殺我們的機會,卻像是故意為之,隻是逼退我們,卻不下殺手。”
這奇怪的舉動,讓李避也不由得好奇這些人的身份。
瞿麥眼中帶著一絲心疼,看著戒吹道:
“日輪花的碟探冒死傳來訊息,塔爾寺被滅,寺中近千名高僧,全部被人屠戮。”
戒吹緩緩睜開眼,一圈淡淡的紅色血絲環繞在其瞳孔周邊,他咬緊牙關道:
“塔爾寺本和中原佛宗同名,卻因中原世事頗雜而搬向西域。
寺中主持元明,境界可是在那歎心神僧之上的。
我曾和首座悟言大師探尋過,主持的實力可是傳說中的半步絕巔。
一夜之間,我塔爾寺豪強卻是消失殆盡……”
李避明白了戒吹身遭的悲傷是為何,輕聲歎息,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可知凶手?”
“我們摸出雁門關,去了塔爾寺,卻是隻剩一地狼藉……”
瞿麥說了一半,緩緩拿出半條血色的毛巾,放在李避的身邊。
李避雙眼不禁緊縮在了一起,若是以前,他會毫不猶豫地將這罪名放在毛巾會,也就是現在的遮天頭上。
但是現在見識了如此多的江湖高手,李避不禁開始懷疑,會不會是有人將這罪名扣在遮天的頭上呢。
瞿麥見著戒吹恢複了平靜,重新閉上了雙眼,這才繼續開口道:
“石王石鹿閔和崔王崔佳述,宣布自己的勢力歸於遮天,二人帶著手下的勢力雄踞正南方。
算上卜算子的睢陽,遮天的勢力,幾乎占據了南方所有的區域。
如今泰安的諸候,僅剩平左公樂正嵐、天策公彭逸柯,和蘇王蘇君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