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來說,冶馳應該衝出來了啊,他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氣?”
蔡髯身後站著一位藍衣小童,手捧著一本書籍,看著場中的戰鬥道:
“這楚皇李避的進步未免太快了一點。”
蔡髯搖頭歎息道:
“黎公公說你去過尋夏城,想必應該見過這李避,你口中所言進步太快,是為何?”
童讓低聲道:
“初見李避,他不過是內力十幾石的武林小白,再見時,便有醉後的八門遁甲大破血刀門之眾。
如今的李避,像是已經踏上了武學之道,滿共算起來,不到四個月,他的變化居然如此之大。”
蔡髯笑著搖搖頭道:
“這可不是四個月,大楚為了今日的江湖,用了百年的時間;
西楚為了讓整個江湖豐富多彩,遠離異族的入侵,又用了百年的時間;
曾經公認的天下第一,栗帝李趨,光是布局就用了十幾年。
一人一馬踏西域,踏中原,踏遍整座江湖,攢夠了氣運,甚至不惜交出自己占據的國運。
滅己國,亡因果,這才有了普天之下第一無二的道韻。
給這個家夥的準備,又何止四個月之久?”
童讓吃驚地看著蔡髯,蔡髯笑著指著他手中的《蝶戀花》道:
“說出來你不信,這本書的作者,其實寫得就是她自己的一生。
母親是日輪花的碟探,父親是毛巾會的紫毛巾,偏偏生下的她們姐妹二人,又是連體嬰兒。
唯有經曆過天下的不幸,才能寫出如此幸福之書。
童讓,黎公公讓你來這裏最真實的原因,還是看看這個江湖中的強者,看看這些至強的人,又是多麼可憐。
終了一生,不過是他人手中的玩物。
論佛?多少人在借著這個由頭,無盡的殺戮呢?”
童讓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蔡髯輕聲道:
“這世間,最鋒利的刀,永遠是別人的刀……”
蔡髯轉動著手中的哨子,趁他人不留神,吹出一聲讓九人停滯的哨音。
歎心和戒吹同時念著佛音浩蕩的經文,尾音剛落的一瞬間,場中九名身穿泰安巡捕衣服的皇恩榜強者,身體瞬間一頓。
黃三千等人以為是戒吹突然爆發的逆力,控製了眾人,當即便使出渾身絕學。
“三千銀絲封喉線。”
“射日!”
“鋤牛犁地。”
“筆墨畫春秋,墨殺負心人。”
……
九道攻擊帶出了九人的輕咦,即便對方沒有攔住自己的攻擊,即便對方被戒吹的佛音控製,他們也不該這麼輕易地倒下啊。
九人疑惑地看著彼此,剛剛一瞬間,眾人的感覺,分明是砍在了一具死屍上。
八位皇恩榜的強者,帶著奪魂門的蛇令,在眾人不可思議地注視下,砰然砸落在梅花樁上。
跌落樁下,眾人的屍體徑自插在樁下的利刃之上,血紅的兵器,破體而出。
靜,
萬籟俱寂。
滿臉笑意的活彌勒歎心,也是當即起身,誰能想到九人會同時陣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