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康熙的發現和掙紮,胤礽是一點都沒發覺出異常,日子依舊如常過著,隻是好像突然間康熙去太子宮的次數變少了。盡管這並不明顯,但因為是‘受害者’,所以胤礽還是細心的發現了這件事情。
隻是,胤礽並沒因為這件事而覺得怎麼樣,康熙寵幸了一名宮女的事兒他也聽說了,盡管康熙好像讓人瞞著他,但宮裏這種地方實在不是個掩藏秘密的地兒,而且這次康熙的辦事效率好像有那麼點差。所以,在所有人對這事三緘其口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他並不覺得這事荒唐還是什麼的,而是情理之中。皇帝嘛,寵幸個宮女不是常事麼?反倒是康熙的態度,遮遮掩掩的幹啥?他又不會有意見。
其實康熙並不是怕胤礽對此有意見,他隻是本能的阻止胤礽去聽見這事。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下了這道命令,也是因為這道命令他才發現自己所做的思想工作全是白工,他想,他根本阻止不了自己對保成的靠近,保成對他而言就是大漠之中的綠洲,那是生的希望,哪怕知道裏麵是毒藥他也隻願選擇飲鴆止渴這一條路,他戒不掉的,所以,他不再嚐試去戒掉毒癮。
依舊去靠近,依舊寵著護著,依舊努力讓那孩子解除對他的戒備。隻是有的時候太明顯了他必須尋思著借口匆匆而去,每當這個時候他並不會去後宮泄火,並非斷了對後宮的臨幸,畢竟這份感情早就注定了隻能永不見天日並用父子親情掩蓋著,所以,父依舊是父子依舊是子,他也依舊要去臨幸後宮為皇室開枝散葉。
隻是,他覺得若是對那孩子的渴望用別人來發泄的話這是背叛,一種對自己對那孩子的背叛,所以每次他都會獨自解決,待壓下了那股子脹的發疼的渴望後繼續恢複常態。該去找保成的時候依舊去找,該抱的時候依舊去抱,這樣將自己分成兩半的日子幾乎將他逼瘋,但卻依舊讓他持續亢奮著滿足,落在旁人眼裏,也不過是皇上對太子的寵愛如常罷了。
沒人發覺出其中的異常,包括梁九功。他隻是覺得有些奇怪,明明之前對那宮女喜愛的等不及入夜臨幸,可為何隻那一次就轉頭離去再也不提了呢?就連他隱晦的提起該給那宮女一個名分時,皇上都直接揭過避而不談,半點都不見對那宮女的喜愛。尤其是當那宮女懷了龍種的消息傳來時,他敢用他脖子上那顆腦袋發誓他在皇上眼中看見了不喜,不過皇上倒是沒多說什麼,隻是命人伺候著就是了,沒封位沒給宮,一切如常。
連梁九功都發現不了的話其他人就更別想了,康熙控製不住心中的情感但明麵上的表情卻控製的很好,他覺得現在這樣很好,一輩子如此也很好,因為沒辦法使事情變得更好了,保成隻能是他的兒子,他也隻能是保成的皇阿瑪,走到那條界限的最邊上,這就夠了。
這很危險,康熙知道,但正如之前的決定一樣他不想阻止自己這樣每天徘徊在危險的邊緣,這反而讓他很興奮,每次隻要見到保成,他幾乎可以聽見自己體內血液沸騰的聲音,渴望到發疼,滋生出一種病態的歡喜。
“保成。”翻滾的情緒沒有顯露半分,康熙望著那個犯懶的孩子眸色漆黑如墨。
“皇阿瑪有何吩咐?”早就被康熙這種視線盯習慣了,胤礽一臉常色的繼續該幹嘛就幹嘛,而這個時辰,正巧是他每日的午休時間,說白點就是該睡覺了。
“太醫說你最近食欲不怎麼好?”
抬頭看了一眼康熙,胤礽點頭並不隱瞞,隻是,“這是正常的。”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會無端端的傷春懷秋食欲不振不是,有什麼大不了的,太醫竟還數年如一日的上稟?這個男人更是,數年如一日的為了這個問題特意找他,累不累啊。
聞言康熙隻是笑了笑,他自然知道這個孩子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這樣,他也早就讓太醫仔細檢查過確保這孩子身體並無不妥,隻是他還是會放不下心啊。隻要是這孩子的事情,他發現他就沒哪一次可以幹幹脆脆的坐下決定,總是優柔寡斷的連他自己都不敢置信。
“就算是正常也要注意身體,你還小,若是把身體搞壞了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謝皇阿瑪關心,兒臣會注意的。”還是有點有氣無力的回答了一句,語氣也有些敷衍。胤礽其實一直在等,等康熙離開,這樣他才可以安心午睡。可是左等右等的就是等不到康熙開口,於是就隻能努力的睜著眼熬著困意坐著了。
望著胤礽有低垂下去的腦袋,康熙不覺莞爾,這個孩子啊……“想睡就睡吧,又不是沒在朕麵前睡過,還怕什麼?”
他不是怕,隻是想著自己睡覺的時候有個人盯著他看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尤其盯著他的人還是康熙的時候這感覺就更嚴重了,他敢保證這肯定會影響他的睡眠質量。要知道午睡過後他還有一個下午的騎射課要上啊,滿臉倦怠的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