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畢業測試,吉田神色匆匆地來,又神色匆匆地離開。徹無所事事地在教室裏晃悠,水門安靜地收拾東西。春天的氣息撲麵而來,窗外鳥聲連綿,清脆悅耳。
徹也不由心情開闊起來,他本來就不是苦大仇深的人物,看見心曠神怡的風景,也高興起來。
隻是他今天還有重要的任務沒完成。
“水門。”徹恬著臉過來,央求著,“那啥……你能幫我補習日文嗎?”
他不是沒考慮過別人。靜音年齡太小,pass。斷無疑是最佳人選,但是斷隻有一個月的假期,太短,而且今天早上的地獄訓練給了徹一個深刻的印象。
奮鬥是好事,但前提是絕非自我找虐。
於是,水門脫穎而出。
水門愣了一下:“但是我今天……算了,你和我一起來,剛好可以請教一下大蛇丸前輩。”
“大蛇丸?”徹鬱悶了一下,對於那個人販子,他本能地疏遠,但這又不好和水門明言,隻能哼哼唧唧不甘不願,腦子裏轉悠著怎麼把水門從大蛇丸身邊拐回來的念頭——這種使命感讓他說話的聲音都沉穩了八調:“水門,我們出發吧。”
“……?”水門蹙眉,似乎困惑於徹的興奮。但他還是遵循了不過問他人私事的良好品德,“現在時間有點早……喏,這個給你。”
金發男孩從單肩包裏翻出一本舊書出來,遞給徹。
徹伸手接過。
“啊——!”前方傳來的一聲慘叫,徹情不自禁地一哆嗦,書就掉到地上了。
“怎麼了?”水門撿起書。兩人扭頭,看見教室前麵人群一片沸騰,桌子椅子圍成一團,許多孩子的臉紅彤彤的,目光裏怒火騰騰,圍著場中。而新來的那個火紅頭發小姑娘站在中心的課桌上,盛氣淩人地俯視眾人:
“你有本事,就再說一次啊!”
摔倒在地上的男孩臉色很難看,他捂著臉,但是那清晰的五個手指印依然從指縫中顯露出來,清晰可見。
徹忍不住喉嚨咕嚕一聲。這麼剽悍的女生,前世的什麼野蠻女友簡直弱爆了。他原來還想打聽一下漩渦的事情,但是現在麼……小命要緊。
但是被打的男生也生氣了,他用一種惡心的語調,譏諷道:“再說一遍又怎麼樣,嘁,你不是本來就那個樣子的麼?這次你聽好了——”
“垃·圾·西·紅·柿……西紅柿爛掉的顏色和你頭發的一模一樣呢!布嚕嚕嚕嚕……”男孩伸出舌頭對玖辛奈做鬼臉。
玖辛奈雙目一瞪,怒了。她個頭不高的,但力氣可不弱,她直接從課桌上跳下來,對準對方的臉,連踢帶踩。那個男生招架了幾下,明顯不敵,手便摸向了後麵的忍具包。
“等等!”水門單手撐桌,一個漂亮的弧度直接翻到兩人身邊,一隻手卡住那個男生探入忍具包的手——因為角度問題,這個隻有徹一個人看的清清楚楚——強製性上拉,一直按到男孩的腰部,然後硬生生地以力壓得男孩彎腰——
然後水門另一隻手揮過,架住玖辛奈的拳頭。
“還不快走!”水門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男孩一眼,鬆手推了他一把。男孩惶恐地退出戰場。玖辛奈哪肯輕易放走罪魁禍首,直接和水門便在場中央打了起來。
水門技巧超過玖辛奈一大截,但女孩架勢大開大合,一時間,兩人勢均力敵。不過,戰鬥的最後,還是以水門一記漂亮的擒拿手,結束了一切。
“鬆手!”玖辛奈用力擰了擰手腕,但水門那肯就這麼放開她,急得紅發小姑娘臉色通紅,快和她亮麗的發色一樣了。
最後玖辛奈仰頭,雙目渾圓,怒不可遏:“娘娘腔,你到底想幹什麼!快放手!”
“我是這個班的班長,老師不在,自然我負責管事。”水門意味深長地說,“不管發生什麼,在教室裏打鬥是不對的。”
玖辛奈生氣了:“哼,你剛才又在做什麼?明知故犯麼?——一句話,你放,還是不放!”
水門搖頭。
“娘娘腔,這是你自找的。”玖辛奈鄙夷地看了水門一眼,深吸一口氣,女孩子特有的尖細嗓音以可怕的音量爆發出來,炸得徹頭皮發麻,“老師!有人非禮我啊——!老師我好害怕啊——!!”
水門整個人都一激靈,瞬間後退半步,手自然也鬆開了。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玖辛奈,似乎完全沒想到女孩子居然能無恥到這地步。
“傻瓜。”玖辛奈揉了揉自己手腕,“老師去監考了,根本就不在……”紅發女孩狠狠地嘲笑了一把水門的愚蠢行為,然後直接一拳就衝著水門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