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說!”段世伯說話的樣子好似壯士斷腕般慘烈。
我暗笑,如此這般一說,段世伯聽得頻頻點頭。
小樓。
我坐在床上一口一口吃著筱羽剝好的葡萄,聽著窗外樹上的燕語鶯聲,隻覺得生活無比得愜意,幾乎連腳上的傷都忘了。
旻兒回來的時候一臉的哀愁,我忙問:“怎麼了?”
旻兒說:“還不是那位段世伯,今天到藥房裏大鬧了一場,把師父都惹生氣了,現在還沒消呢。”
“他都是怎麼鬧的?”我忍住笑問。
“他可真是可怕,又哭又笑,死纏爛打,最後幹脆以死相逼,說是要跪死在藥房內,莊主和夫人都去了,正勸著呢。”
“那你師父呢?”
“師傅開始不理他,他就自說自話;後來師父罵他,打他,他也不還手,還讓師父用力些,最後師父沒辦法,隻好離開藥房,段世伯說,他就在藥房裏等他,等到他出現為止。我看師父今天是不會來的了,可憐的段世伯……”
“不吃點苦怎麼挽救難麼多年的情殤。旻兒,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怎麼樣?我在你門外跪上一夜,你可會原諒我?”我微笑著道。
旻兒看著我,說:“旻兒不要阿離跪,那樣旻兒也會傷心。旻兒隻會更加的對阿離好,因為我知道,阿離不是故意的,阿離一定比旻兒還要難過。”
我無意的一問,卻換來了旻兒的真心,真讓我從心裏暖到了全身。“旻兒,快讓我抱抱。”我衝旻兒伸出了手臂。
旻兒熟悉的身子被我緊緊抱在懷裏,嗅著旻兒獨特的香味,那一刻,我覺得好幸福。
一直以來,我這總是說,我要給旻兒幸福,卻不知,旻兒早就已經把幸福給了我。
次日,旻兒早早的就回來了,我賴在床上不肯起,對著旻兒使勁撒嬌,把他煩得沒辦法,隻好鑽到被子裏陪我賴床。
我問旻兒為何這麼早就回來,旻兒說他的師父正在處理和段世伯之間的事。
我忙問:“他們是單獨會的麵?”
“對啊。就在藥房裏,段世伯真的就那麼跪了一夜,師父扶他的時候,他都動不了了。”
“什麼?你師父還扶他了?”
“對呀,好像還幫他舒筋活血來著。”
“嗬嗬嗬。”我把臉蒙在被子裏傻笑,弄得旻兒一臉的奇怪。我故意不說給他聽,他問一句我便親他一下,最後幹脆合身撲上,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最後,兩個人就在缺氧的狀況下睡著了……
晚上,有人傳話來,說段世伯要見我。我二話沒說就讓人把我抬去了。
段師伯的臉上有淡淡的笑容,我一見他就問:“怎麼樣了?他原諒你了吧?”
“嗯,他原諒我了。阿離,我請你來是要告訴你,我明天就要走了。”
“這麼著急呀?那我也不多留你們,畢竟你們分開那麼久,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很多事要做。”
段世伯笑了一下,笑容裏含著淡淡的憂思,他說:“阿離,賢並沒有答應要和我一起走。”
“什麼?他不是原諒你了嗎?”
“他是原諒我了,但是他說,他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忘記一切和我重新開始。”
“啊?”我的臉馬上愁雲密布,滿是遺憾。
“哈哈,”段世伯突然開朗的笑起來,“別難過啊,阿離。雖然沒有完全成功,但是我已經知道賢的心裏還有我,那麼,我就有希望。或許就像他說的,忘記我。已經成為他長久以來的一種習慣,改變,需要時間。而我,也需要時間整理好自己的感情,安排好自己的事情,等到賢回心轉意的那一天,我可以讓自己不再有牽絆,能夠全心全意的和他在一起。”
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看到段世伯充滿信心的樣子,我還是從心裏高興起來,我說:“世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一定不要放棄。”
“好孩子,你們也一定要幸福。”
第二天,我們送走了段世伯父女,當天下午,唐賢也告別了第二家,隻是,兩個人走的是不同的方向……
晚上和旻兒允兒他們聊起我們那天晚上的談話,我們說了好多,我都不太記得了,隻記得最後世伯說,那幾條小草蛇不是唐賢放的,當是他是為了慪氣才那麼說的。
我氣結,腳上的傷疼痛又發作起來,我們沉默了好久,最後一起爆發,我大叫:“走!陪我去找端木微生算賬!”
一路上想了很多如果他敢不承認,我們如何對付的話。誰知到了端木微生的小院,他看見我們的樣子,氣定神閑的說:“興師問罪來了?”
“這麼說你承認是你幹的?”
“本來就是我,我有什麼不肯承認的。”
“為什麼,就因為我們曾經得罪過你?”我真是沒見過這麼小氣的人。
“不錯。我就是這樣的人,睚眥必報,所以,以後還是不要得罪我的好。”端木說完這話忽然很是得意的笑了,那笑容像是個得了便宜向大人炫耀的小孩子般,隻一瞬間,我的心就軟了,我聽見允兒說:“阿離,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
我聽見自己說:“好,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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