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chapter14【神王之怒】(2 / 2)

哈迪斯沉著的眼神沒有絲毫回避:“沒錯!”

宙斯抓著神座的扶手,用力到指節泛白,咬著牙說道:“好!既然如此,赫拉,通知十二神祗奧林匹斯聖殿集合,商議廢除哈迪斯冥王之位!”

投票儀式與上次春神婚約儀式步驟完全一致,不同的是這一次每位主神的臉上都很凝重,沒人敢肆意玩笑,大家都老老實實地將選票填寫好交給了赫拉,結果卻令所有人意外:

除了宙斯、哈迪斯以外,剩下的十位神祗全票反對廢除哈迪斯冥王之位的決定。

宙斯生氣又無奈地說:“諸位,你們?”

波塞冬搶先發言:“宙斯,哈迪斯雖然做錯了事,但是罪不至此。廢位之事非同小可,他主宰冥界數萬宰,一直兢兢業業維護奧林匹斯的統治,他的功績有目共睹。恕我直言,神王大人,如果您廢除了哈迪斯,那麼還有誰能夠接替冥王之位呢?難不成要把死之國度的控製權重新歸還給冥界的原生神——黑夜女神倪克斯?這樣您放心嗎?”

雅典娜也表示讚同:“神王大人,哈迪斯是掌管冥界的最佳人選,從選票的結果中您應該也能明白,我們都不認同廢除他這件事。”

連一貫來和哈迪斯不合的徳墨忒爾也幫著他說話:“宙斯,請您饒恕哈迪斯和海仙女,對他小懲大戒吧!”

“哈迪斯,徳墨忒爾都能放下偏見,考慮到神界的未來為你說話,你卻如此任性妄為,真令我感到失望,”宙斯把所有選票全部丟入火炬中燃燒殆盡,“哈迪斯你犯下如此大錯,我不得不給兩位一個說法。從此以後人間給冥界的供奉之物減半,另外冥界所有的事務最終必須派人向我彙報。”

波塞冬露出一個極輕的嘲諷笑容,然後飛快地收斂了自己的表情,卻毫不意外地被哈迪斯捕捉到,看在眼裏。哈迪斯也輕蔑地笑了:“遵命,神王大人。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春之穀的小麋鹿和往常一樣在林間飲水,幹渴的羚羊也跳到它身旁和它共飲,美麗的動物歡欣鼓舞著在叢林間撒歡,直到看見豐饒女神徳墨忒爾回到這裏,它們熱情地同她打招呼,卻意外地被她驅趕開。

此刻的她正因為剛才奧林匹斯神殿上的事情心煩意亂。

別人也許不了解宙斯,可是她作為宙斯的前任妻子兼愛人,卻是再清楚不過。

因為哈迪斯殺了一個弱小的鮫人,重傷了獨眼巨人就要剝奪他冥王之位?這樣未免太過於小題大做。姑且不論鮫人的確是自作自受,以及哈迪斯作為冥界之王也有權力獲得荊棘城堡裏的寶物,即便他是真的無理取鬧,這樣的懲罰還是顯得過重。

莫名其妙的重罰,再加上早已知道結局的十二神祗投票,這一切就顯得格外欲蓋彌彰。

直到宙斯說出那句,要減少冥界的貢品,以及讓哈迪斯派人把冥界的事務向他彙報時,徳墨忒爾才恍然大悟——一邊削弱死之國度力量之源,減緩它壯大的速度;一邊加強對於它的監管——原來這才是宙斯的目的。

什麼恩怨說法,什麼情人昏頭,全都是障眼法。

宙斯已經急不可耐地對哈迪斯下手了,今天的事就是一個信號。虧得波塞冬還在那裏嘲諷地譏笑,以為大家都沒有看見,就憑宙斯的猜疑,這兩兄弟最後一個也跑不了。

宙斯最終還是忌憚著神諭啊。

更可怕的是,徳墨忒爾還注意到,宙斯憤怒時說要奪去海仙女,也就是貝瑟芬妮的性命,這讓她心中一驚,於是趕緊幫著他們說話,卻害怕宙斯察覺她要維護的究竟是誰。並且最終宙斯也沒有要收回成命的意思,搞得焦急的她拿不定主意,宙斯到底會不會傷害貝瑟芬妮。

於是徳墨忒爾在眾人散去後單獨留下,然後小心翼翼地詢問宙斯:“神王,冒昧地問一句,您會放過哈迪斯和他的情人嗎?”

宙斯沒好氣地說:“怎麼,我哪一點像是沒放過他的樣子?我對他還不夠仁慈嗎?”

徳墨忒爾見他並沒有回答在點子上,自己也不敢追問下去,生怕智慧又多疑的神王看出破綻,隻能晃晃悠悠回到了春之穀,仔細思考下一步的對策。

希望哈迪斯不要再繼續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否則貝瑟芬妮的性命隻怕要提前結束。即便如此,作為母親的她也不希望女兒死的太痛苦,更重要的是她要抓住貝瑟芬妮死亡的時機,讓倪克斯把她的魂魄帶回來,否則一旦她的亡魂進入了極樂島,一切就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