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真好盯著禪院直哉的臉,大少爺臉上的困惑很真誠,他好像真的不明白自己和禪院真好的話題之中,為什麼會突然跳出一個女人。
禪院真好鬆開手站起來:“你不是在監視對麵那戶人家?”
大少爺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呲牙咧嘴,炸毛:“什麼監視?我才沒有監視他——我就是來看看甚爾君的兒子是什麼模樣而已!”
他又氣又急,說話語速都比平時快了很多。禪院真好無奈:“……甚爾是誰?”
這回換成禪院直哉愣住。他皺眉,像看怪物一樣盯著禪院真好,目光打量。
禪院真好隨便他打量,臉色平靜。
絕大部分時候,禪院真好都是這幅不鹹不淡的模樣,好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臉上那種調和居中的冷靜溫和都不會發生半點變化。
禪院直哉:“你到底是不是禪院家的人?連禪院家的天與咒縛都不知道?”
禪院甚爾作為無咒力的天與咒縛,確實在禪院家備受排擠和忽視。但忽視是刻意的。實際上很少有人能無視禪院甚爾,因為禪院甚爾是異類,也是近年唯一一個叛逃離開禪院家的人。
禪院真好老實道:“我又不住在禪院家啊,隻有炳發工資的時候我才回去一趟,我連家主的臉長什麼樣子都沒有印象。”
他在禪院家,唯二熟悉的隻有賬房和禪院扇一家。炳發布任務大多通過手機聯係禪院真好,除去這次特殊的陪讀任務之外,平時根本不會召集禪院真好回家。
畢竟他隻是恰好姓禪院而已。他身上沒有禪院家族的血,自始至終,都被排斥在整個禪院家之外。
禪院本家對禪院真好的刻意忽視和排斥,並不比對待禪院甚爾溫和到哪裏去。兩者最大的區別大約就在於禪院真好是個咒術師,而禪院甚爾不是。
兩人大眼瞪小眼,禪院直哉瞪著禪院真好,禪院真好被他瞪得莫名其妙,還是無法理解。
禪院直哉頓時煩躁起來。
他捂著腰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還有點痛——剛剛禪院真好似乎有一拳打在他顴骨上了。
大少爺咬牙切齒:“反正我沒有監視什麼人,也沒有【嘩——】的肮髒思想……少拿你那雙眼睛懷疑的看著我!”
禪院真好的眼睛很漂亮。就算是被咒具眼鏡遮蓋了原本罕見的暮藍色,但桃花眼本身的形狀就已經足夠柔軟多情。
所以被他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疑問的打量時,禪院直哉前所未有的惱火。
但禪院真好明顯並不能理解大少爺的惱火之處。他解除了自己的術式,幾乎籠蓋了整座破舊大樓的三角梅瞬間枯敗成白色的粉末。
髒襯衫似的白色牆壁縫隙承接住那些帶著草木香氣的粉末。
禪院真好跳過了自己不太能理解的話題。他對探究老板的私事沒有興趣——也對禪院家的破事沒有興趣。
“既然沒有其他事的話,那就回學校吧。”
禪院真好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自己在扭打中扯亂的袖口和衣領,容貌盛麗,衣冠楚楚:“今天是周一,我們應該回去上課。”
禪院直哉:“……”
他盯著禪院真好,眉頭緊皺。禪院真好回以疑惑的表情——禪院直哉‘嘖’了一聲,腹部隱約又有了那種痛而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