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萬遙焦急起來,拉住張賢說道:“賢良!我腿腳不靈便,走不快,你不要管我了,你趕快去找柳蔭吧!我來引開他們,你快走吧!”
張賢回望身後,臉上浮現出凝重的神色,說道:“爹!我們走山路的確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我絕對不會留下你的!爹,我來引開他們,你繼續走!柳蔭在青石碑等著你!”
柳萬遙說道:“我老了!活不了幾年了。賢良啊,你就走吧,如果他們抓到了我,我會死在他們麵前,讓段士章、劉成三再也沒有威脅你們的把柄。”
張賢牢牢抓住柳萬遙的手,深深地看著他,說道:“爹!你相信我嗎?”
柳萬遙說道:“相信,我當然相信你!”
張賢說道:“爹,那你現在必須聽我的!我就算被段士章他們抓住了,還有別的辦法逃出來!我絕對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爹,你如果相信我,就不要說了,你快走,翻過這兩道山梁,到青石碑與柳蔭會合!我來引開他們!如果我天黑之前還趕不到青石碑,我的徒弟李易會把你們帶到安全的地方!相信我!”
柳萬遙大驚:“賢良,你這是冒險!”
張賢說道:“不!我絕對不是冒險!爹,你保重!”
張賢微微一笑,轉身便向著槍聲傳來的地方趕去,毫不猶豫。
柳萬遙哪裏追趕的上,老淚縱橫,說道:“賢良,你一定要回來!我們等著你!”說著,柳萬遙站起來,向著另一邊的山林中趕去。
槍聲越發地密集起來,吼叫聲回蕩在山林間:“看到了!張賢在那邊!劉管爺吩咐,抓活的!”
張賢繞過一片山林,從一塊大石上跳下,剛剛站起要跑,對麵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向了張賢,洪德館的看守罵道:“還想跑!動一下就打斷你的腿!”
張賢垂手肅立,低下了頭,身後有一個軍警趕上來,一槍托砸在張賢的腦袋上,將張賢砸倒在地。
張賢被押到洪德館的門口時,段士章、劉管家正咬牙切齒地等著他。
段士章一見張賢,狂笑起來:“張賢!張賢!你真是厲害啊!你以為你跑得了嗎?你就算能跑出洪德館,你以為你能跑出我的手掌心嗎?”
張賢冷冷地哼了一聲,將頭扭開一邊。
段士章上前一步,將張賢拎住,罵道:“臭小子,傲氣得很嘛!柳萬遙呢!他人呢?”
張賢冷冷看了段士章一眼,說道:“他死了,他怕連累我逃不出去,就跳崖了。”
段士章罵道:“這老鬼死了也好!說,你和柳萬遙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帶著他逃跑?”
張賢冷冷地說道:“抱歉,無可奉告!”
段士章一把將張賢推倒在地,罵道:“小子,本來還想讓你活一段日子,可現在老子再也等不了了,老子要讓你死!”
張賢拍了拍身上的土,站直了身子,說道:“你以為我怕死嗎?來個痛快點的吧!”
段士章狂笑一聲,說道:“痛快!想死得痛快?門都沒有!劉管家,按照洪德館的規矩,他該怎麼個死法?”
劉管家嗬嗬幹笑著走了出來,說道:“回老爺的話,張賢的罪嘛,應該浸豬籠!”
段士章哈哈大笑:“好!張賢這個小兔崽子,就該浸豬籠。”
段士章又大步走到張賢麵前,將張賢一把拎過來,貼著張賢的耳朵低聲道:“小子,敢搞老子的女人?讓你嚐嚐淹死的滋味。”
張賢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段士章見張賢這個樣子,更是得意,哈哈大笑,將張賢推開,喝道:“現在就讓他死!”
水塘邊,巨大的豬籠已經從水中吊起來,看守們忙忙碌碌地檢查著,將粗大的鐵鎖打開,拽下鐵鏈,拉開了豬籠的木門。
張賢背著手,被捆得結結實實,嘴上也勒著布條。數個看守押著他,站在豬籠前的木台上。
段士章、劉管家坐在水塘邊,身旁圍了一大圈人。
段士章看著張賢,一直得意不已地笑著,劉管家更是擠著一對大小眼,滿臉嘲諷地盯著張賢。
張賢默默地站著,盯著地麵,如同一尊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