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苒有一個習慣,我認識她有五六年了吧!她每天都要做,從來沒有落過。”思思看向草地中間,保羅幾人高興的歡呼吸引了她,可如傑和楚歌卻因為她的避重就輕著急,哪有心情看別人。
“哎呀!你快急死我了。”修如傑板過她的臉,楚歌也站了過來,思思回過神,看著二人,狡黠的一笑。
“是翻看郵箱,一個從來沒有信件發過來的電子郵箱。”
空氣突然凝固了幾秒,如傑鬆開手,回頭看著楚歌,思思卻沒有停話。
“我不知道她在等什麼,開始也勸過,她總是笑而不語,卻不一直不曾放棄,直到半年多前的一個晚上,我剛從浴室出來,看到荏苒坐在椅子上發抖,張著嘴,大滴的眼淚止不住的掉,我叫她拍她,她都沒有反應,隻盯著電腦的熒幕看,我看過去,原來是那個從不曾來過信的郵箱來信了,有一個男人在向她求婚。”
不止空氣,時間仿佛也在這一刻凝固,隻聽到陣陣濃重的呼吸。
思思也有些激動,喉間沙啞著,楚歌英俊的臉因為嚴肅而變得扭曲,也不等思思的話有沒有說完,便丟下他們向屋內走去。
“還好,等到了。”看著楚歌的背影,如傑微笑著,表情釋然。
“並不是誰都有這種幸運的,對吧!”思思笑著看他。
如傑點頭,隨即沉默。
廚房裏,艾瑪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進來,抱著荏苒興奮的在說著什麼,指間套著的小小鑽戒閃著眩目的光,荏苒的臉色緋紅,對艾瑪說著祝福的話。
米白色的過膝雪紡長裙,腳上趿著暖黃色的家居拖鞋,雪白圓潤的腳趾微蜷著,長發隨意的散在腦後,淡妝素雅,清新迷人。
原來愛情的重量讓人如此難以承受,她說過,愛一個人,不能奢望對方也同樣愛你,可是隻要等待過,努力過,就不後悔。
不後悔嗎?如果不是自己的那一封合約般求婚的信,現在的她還會不會每天去翻看那並沒有希望的郵箱,會的,楚歌想,她一定會的。
麵對荏苒,他第一次語塞,呆了一會兒,他選擇了回房整理心緒。
當他打開房門,初夏落日的陽光透過光潔的落地窗灑滿整個房間,床的一角,多出了一樣東西,楚歌走進,象是鏡框,又象是畫板,被一層白紗蒙蓋,一束絢爛盛開的白色雛菊綴在上麵,花下嵌了一張字條。
“雛菊花語:堅強、快樂、幸福、純潔、隱藏的愛。希望你會喜歡我的禮物,楚歌,祝你三十歲生日快樂,荏苒。”
輕撚著雛菊小巧的花瓣,楚歌自嘲的一笑,溫暖卻如潮水般湧來,生日,自己竟然都忘了,輕輕的掀開白紗,荏苒的禮物展現在眼前,微笑凝結在臉上,楚歌整個人如同雷震,一時間竟忘記了鬆手。
夕陽傾灑,在畫板周圍形成了一圈金色的光暈,畫中年輕的女子與他對視,脂玉般潔白圓潤的臉龐,生動而活潑,張開雙臂置身花海,微風輕吹著她的發,纖細瘦弱的肩頭上還落著一隻小瓢蟲,靈動的睫毛下,雙眸如水波蕩漾,似有千言萬語。楚歌伸出手細細的撫摸著畫中的女子。
“媽…媽媽…”
淚…再難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