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毛巾濕了一遍,重新敷上了褚濯瑾的額頭。

可能因為這一次喂的藥比較少,褚濯瑾沒有再吐。過了一刻,文彬摸了摸褚濯瑾的額頭,溫度降下來了。

這藥果然是管用。怕發熱情況反複,文彬直接就在褚濯瑾床前放了個小凳子,坐在那裏時時關注著他的情況。終是沒再發熱。

第二日褚濯瑾醒時,文彬依舊在床前趴著睡著。褚濯瑾知道昨夜文彬來過,隻是當時他睜不開眼。

他本來想起來,看見了枕著胳膊趴著床前睡覺的文彬,怕吵醒她,就不再動了。

文彬穿得衣服是一身灰色的麻布衣裳,窄袖短裳,幹活的話應該很方便,不像是她穿的衣服,該是借了一身。

文彬是枕著胳膊睡的,臉朝向褚濯瑾的床頭那邊。褚濯瑾翻身,看著文彬眉眼。

這一看,就看到了文彬睡醒。

“你醒了。”睡眼朦朧的文彬看見褚濯瑾睜著眼。

“嗯,剛醒。”褚濯瑾答道。

“你現在有哪裏不舒服嗎?”文彬覺得有些渴,邊問邊往茶壺旁邊的杯子裏倒了一杯水,“你喝水嗎?”

她正要喝水時問了句。

“我身體已經沒事了,應該可以下床了。”

聽到這話,文彬道:“你可千萬別逞強,昨天半夜額頭燙的都能煮雞蛋了。”

聽到文彬的話後,褚濯瑾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隻是嗯了一聲。

“對了,你想吃糖蒸酥酪是嗎?昨日我聽見你說了。”文彬邊喝水邊問道。

褚濯瑾不知道他竟連這個也說了出來,不過他的確嗜甜。

“之前跟著你買點心時就見你買了一份糖蒸酥酪,當時還疑惑,你若是想吃今日我叫人——”

話還未說完,便聽到褚濯瑾說:“你逛過晚上的東都城嗎?”

“自然是逛過的,每年元宵花燈節,乞巧節我都會出去,還有那什麼樓呀館呀的,啊!”說著說著,文彬捂住了嘴。

褚濯瑾卻看著這樣的文彬分外可愛,他扶著床坐了起來,道:“我也逛過。”

“是嗎?我很喜歡晚上逛街的,晚上的東都城有星光,有燈火,很有煙火人間的感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好多店鋪都打烊了。”

正說著,文彬看見褚濯瑾正彎下腰去穿鞋,“你要幹什麼,別彎腰,背上的傷口要裂開了。”

“我要回去了,不能總在這裏。”說著,褚濯瑾就穿好了鞋,隻是在坐起來的時候眉頭擰了一下。

文彬也知道昨天曲江樓發生了那樣的事,褚濯瑾勢必是沒有時間好好修養的,卻不料竟這這麼急,“你的傷怎麼辦?”

“已經無礙了。”褚濯瑾站起來,看了看那件破的不像樣子的官服,突然想起了什麼般,有些驚恐的問道:“我身上這中衣是你給我換的?”

昨日他被文彬扶到床上時已經極其虛弱,也記不清當時的情狀,隻感覺到文彬和大夫在說話,說了什麼卻也聽不清。

“自然不是我,是百草堂的大夫。你裏邊那件衣服被血浸透了,怕放在屋裏影響你的病情,也破了不少口子,便丟掉了。倒是你這官服,我不敢自作主張的處理。”文彬答道。

“哦,謝謝,這官服我帶回去吧。”褚濯瑾看見了旁邊疊著的袍子,知道該是給他準備的,便準備去拿。

“小心傷口。”文彬過去拿起衣服,抖開,“我來給給你穿吧。”

褚濯瑾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是看著文彬,眼神很是複雜,好久,道了聲謝謝。

“大恩不言謝,昨日我對你也是有了救命之恩。”文彬一邊幫褚濯瑾穿著外套,一邊說道:“如果褚小侯爺覺得無以為報,那不如,就以身相許。”

“阿彬是這樣的想法嗎?”褚濯瑾突然換了稱呼,語氣也溫柔了起來,“可是現在的我,怕是不行。”隻要還在改革,我就是眾矢之的。

聽到褚濯瑾這樣說話,文彬先是愣了一瞬,又道:“現在的你,為什麼不可以。”

“我的身份。”褚濯瑾隻說了這四個字,他話中的身份既指他與文彬之間的身份差距,也指他是改革的倡導人,與所有朝臣的對立。

“身份,我是喜歡你,又不是看上了你的身份,談身份幹什麼。再說,我很好,你也不差呀。至少,我沒見過比你更好的人了。”文彬緩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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