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個身著太監服侍甚是瘦弱的男人一點一點的向著湖中的耿寧兒遊去,湖的周圍更是裏三層外三層的被圍的個水泄不通。聽到呼救聲而聚集在湖邊的人,看著湖裏的狀況不時的小聲議論起來。
“那落水的是何許人?”一女婢與身側的女婢低聲耳語著。
“像是是雍親王帶來的侍妾。”
“啊,好像是,你瞧雍親王爺來了。”
“是,是,那便是雍親王爺。”
圍在湖邊的人群,見胤禛走了過來,便自動的為其讓開了一條小道,垂著首不敢再向湖的方向多瞧一眼。胤禛邁著穩健的步子,走到湖邊的圍欄處,目不轉睛的瞧著湖中的動靜。而跟在他身後的蘇培盛,卻變的異常小心謹慎起來,瞄了一眼身前那清瘦的背影,提聲道:“都散了吧,都散了。”
人群見蘇培盛已開口清場了,便自覺的慢慢散去了,隻是在這逐漸散去的人群中,一麗影轉身定住了前行的身體,深深的瞧了一眼湖的方向,爾後才又邁了步跟著漸行漸遠的人群離去了。
瘦弱的太監,一路甚是費力的拖著耿寧兒向著岸邊遊著。而站在圍欄處的蘇培盛一麵向著岸邊一路小跑著,一麵仍是不住的回頭看著湖裏的動靜,以便他心裏算計著這人何時才能到達岸邊。與此同時,與蘇培盛一同向著岸邊移動的還有一臉焦急的胤禟。
待小太監將耿寧兒拖到了岸邊,並將她高高舉起之時,蘇培盛剛欲伸手去拉,卻被老九一個衝撞給撞的跌坐到了地上。老九,一把將耿寧兒自水裏拉了出來,擁在懷裏不住的拍打著她的雙頰,“喂,醒醒,爺,叫你醒醒,你聽見沒?耿……”
“有勞九弟了。”不知何時走到胤禟身後的胤禛,現下的麵色甚是陰鷙,深邃的雙眸中,透著隱隱的怒氣。
胤禟扭頭看向身後的老四一眼,卻未鬆手,轉過頭,他仍是欲要拍醒懷裏的人。而此時的胤禛,雙眸之中的怒火已是越見明顯,背在身後的右手,不住的撫摸著拇指上的血玉扳指,下頜微收,目光淩厲的定在了胤禟的身上,“既是我已到,就不勞九弟你動手了。”
聽著那忽然下降了幾個調的冰冷聲音,胤禟緊緊的抱住了懷裏那昏迷不醒的柔弱身體,就是不肯撒手。這下,老四終於繃不住了,那張猶如萬年冰山一般的麵無表情,終於染上了憤怒,抬腿向前邁了一步,正欲彎身將老九從他的女人身邊拉開之時,十四卻搶先了一步將耿寧兒自老九的懷中拉扯了出來。
懷中突兀的空蕩感,讓老九猶如一隻被惹怒的猛虎一般,‘謔’的站起了身,一拳便襲上了十四那張清俊的臉,漂亮的丹鳳眼中,此刻正燃燒著熊熊怒火。
他這樣做還不是為著他?他竟然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對自己動起手來!十四哪肯這樣忍氣吞聲?將手裏的人一撇,身子一弓,一拳正中胤禟的肚子上,嘴裏更是不依不饒的叫喊道:“如此冥頑不靈,你若是這般的自尋死路,誰也不攔著你!”
“誒,九哥,十四弟,你們倆怎的打起來了?快別打了!自家兄弟,這是要幹甚啊!”老十這定睛一瞧,這老九與十四眼看就要對上了,連忙出聲製止,爾後更是與十三將兩人拉扯開來。
胤禛充滿戾氣的目光,自老九與十四的身上掃過,最終定在了已是昏厥的耿寧兒身上,對著因著太過吃驚仍跌坐在地上的蘇培盛,低聲吩咐道:“去請太醫!”
耳邊傳來主子那略帶怒氣的沙啞聲音,蘇培盛身子不禁打了機靈,連忙麻利兒的自地上爬了起來,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而胤禛,則是慢慢的走到耿寧兒的身旁,蹲下/身子將人攔腰橫抱了起來,掃了一眼老九後,便抬腿向著永豐堂走去。
胤禟看著那削瘦的背影,一個使勁兒便掙脫了老十的牽製,目光死死的盯著已經遠去的背影,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他這是在宣誓,她是他的人?
***
回到永豐堂,胤禛輕手輕腳的將耿寧兒安置在了拔步床上,這時,蘇培盛也將太醫請了過來。
“王爺,劉太醫到了。”
“請進來吧。”
“喳。”
劉姓太醫,邁著小碎步跨進了臥房,正欲俯身給胤禛打千兒行禮,卻被胤禛給攔住了,“免了,先看看人吧。”
“喳。”
蘇培盛立在臥房的門前,垂著首,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他跟在爺的身邊也有數年之久了,像今日這般盛怒的時候,真真是少有的。他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應付著,不然,可就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回稟王爺,邪風入體,使身子受了大寒,眼下寒氣上送,加之應是受了不小的驚嚇,這才發了熱。臣先開個方子,按著方子煎煮服用,一切還要看能否過的了今夜才能再行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