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謝謝你們了,太謝謝你們了,你們真是好人,好人都長命百歲的。”那個賣葫蘆絲的中年女子感激涕零,一個勁兒地握著趙銘洲和方萍的手淚眼婆娑地說道,感動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正在這時,周圍紛紛攘攘的人群中閃出了一條路來,城建局局長白鐵明正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他原本是軍人出身,身體素質很好。隻不過這些年來官場中的迎來送往早已經讓他發福了,體重早已經超過了二百斤,挺著渾圓無比的啤酒肚子,跑幾步都滿額流汗。現在能在五分鍾之內跑到這裏,已經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了。
不過,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著城建局副局長兼城管大隊大隊長候建國來的,兩個人同樣都跑得氣喘籲籲的,大熱的天,汗水成縷的往下淌,實在是夠難為他們了。不過說起來白鐵明的腦袋瓜子轉得倒是飛快,僅僅是憑著趙銘洲的這一個電話,居然瞬間就想到了有可能是城管執法的問題,所以也一並將就住在他家樓下的城管大隊長候建國也抓過來了——他已經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所以,他當然不可能自己單獨承受市委趙書的怒火,怎麼著也要拉一個背黑鍋或是墊背的,就這麼著,候建國也隻能臨危受命了。
由此可見,在華夏的官場,官場智慧真的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了。當然
“趙,趙書記,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這位是城管大隊候大隊長……候、候建國。”白鐵明氣喘籲籲地道。
而對麵的幾個城管隊員,包括周圍正陸陸續續往這邊趕的幾個城管隊員都有些傻眼了,他們不認識趙銘洲,因為那是市委副書記,是市裏的大領導,隔得太遠,不認識是正常的。但他們不可能不認識頂頭上司、大隊長候建國,當然更不可能不認識係統內最大的大老板,白鐵明。
我靠,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啊?對麵那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年輕人,居然一個電話就把大隊長甚至還有局長都揪過來了?他是幹什麼的?怎麼有這麼大的權力和威風?
對麵那個最開始打人並爆粗口的城管中隊長就有些傻眼了,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就往後閃了過去,企圖趁著沒人注意到他,直接閃人跑掉。
可是周圍的幾個城管隊員不幹了,你丫惹的禍,現在你想跑讓哥兒幾個頂缸?扯哪?根本沒門兒。擠了半天,這家夥愣是沒擠出去。
而那邊,趙銘洲正眼神陰沉地望著白鐵明和候建國,臉色陰得幾乎都要滴出水來了,也看得白鐵膽與候建國心底下直發毛。
“趙書記,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工作中可能存在疏乎和失誤的地方,還請您多諒解。”白鐵明一看氣氛不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立馬開始道歉,先說下風頭軟乎話,然後再說其他了。其實他也是個人精,一看現場的情況就大概齊猜了個差不多少。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又是城管隊員粗暴執法,結果好死不死地讓市委趙書記看到了,幾個人還是七個不服八個不貧的,惹急了趙書記,就直接給他打電話讓他跑步過來。看到這裏,他都快氣炸肺了,這前一段時間剛剛就城管執法的問題進行了一次全麵的整治,還開了大會,還特意邀請時任市委常委秘書長的趙銘洲參加呢,結果現在又發生了這種情況,而且還觸到趙書記頭上來了,想一想,他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這簡直就是這群不知事的下屬拿著大巴掌往他臉上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