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許久,言紀突然出聲:“你們來幾個人撐在門後,我自己出去殺喪屍。”所有人都不動作隻能是死路一條。
他立在門邊凝神靜氣,忽然自手心結出一個灼烈的小火球,隻有四分之一巴掌大,然而周圍的人卻感受到一種難以忍耐的高溫,好似一觸摸便能將人烤化烤熟一般。
門後的幾人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滴落。
岑汀見到這一幕,心底輕歎一聲可惜,如果前世如這樣的天才再多一些,或許人類陣營也就不至於被智慧喪屍的大軍圍得節節敗退……
倒不是心底又死灰複燃了什麼,隻是岑汀憶起前世的慘狀有些感慨罷了。現在他隻是一條鹹魚,什麼存亡、什麼未來都跟他無關。
小卷毛憑著那顆熾烈的火球順利殺出一條血路,看著他成功邁了出去,人群中爆發出一聲歡呼,倉庫眾人無不麵色激動。
就好像在看比賽一般。雲蒸眨巴眨巴眼睛,她忽然發覺這群人似乎除了會害怕和講髒話,其他時候都跟木頭人一樣,根本沒考慮過自己親手去對付喪屍。
他們是真的完全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中,自己反倒成了局外人。
聽著外麵激烈的搏殺聲,雲蒸都有點替言紀不值。
倉庫門外戰勢焦灼,雲蒸時時刻刻豎著耳朵注意著外麵的情勢,反倒將嘴邊的麥麗素忽略了。岑汀的手便懸在半空中。
知道外麵有人抵禦著喪屍,倉庫眾人漸漸鬆懈下來。為首的蘇姨覷了眼旁邊跟度假似的兩人,登時心底湧起不平,眼白一翻陰陽怪氣道:
“也不知道某些人臉皮怎麼那麼厚,人家小紀在外頭辛苦殺喪屍,他倒好,自己在這吃起來了,”她對著旁邊的人冷笑一聲:“瞧他那樣子我還以為多厲害,到最後還不是要來抱小紀大腿的真是恬不知恥……”
“你說什麼……”
雲蒸差點氣成一隻河豚,她掌心緊攥,上前兩步正想和女人理論,下一刻就被男人握住肩膀反扣到身後。
男人神色淡漠地立在那裏,仿佛剛才隻是一隻狗在他眼前狂吠不止,沒有一點值得理會的價值。
他忽然指了指人群中的一個,慢悠悠啟唇:“喂,門口那小子快頂不住了,把你腰上那輛路虎的鑰匙給我,我把你安全帶出這家商場。”
被點到的年輕人愣了愣,醒過神來立刻握緊了腰間的東西,這輛路虎是他的心愛之物,剛拿到手沒一個月。他本來準備和朋友一塊兒去山裏越野的,誰知道出來一趟采購物資能發生這種事……
岑汀活動下脖子,聲音不輕不重,卻狠狠叩在年輕男子心頭:“想好了,如果你今天折在這裏,可就沒什麼以後了。”
年輕男人麵色一僵,他眼底幾種情緒轉換個不停,終於在聽到外麵一聲重重的捶門聲時咬著牙道:“……我換、我換,但是這鑰匙給了你,你真能保護我走出這間商場?”他盯著岑汀清雋的側臉,還是有幾分狐疑。
“你以為自己還有第二種選擇?”
年輕男人臉色一黯,是啊,這倉庫馬上就要守不住了,自己被困在喪屍堆裏根本沒有活路。
不顧女人尖聲的冷嘲熱諷,年輕男人堅定地將路虎的鑰匙交到岑汀手中。
岑汀揚了揚頭,“走吧。”雲蒸二話不說跟上去,還衝著年輕男人笑著招了招手。
三個人一塊走到門前,隻見厚實的倉庫門上被撞出一道清晰的人形,隻是不知是言紀還是喪屍猛烈撞擊所致的了。
除了一早跟上的年輕人還有死都不肯相信岑汀實力的蘇姨等幾人,倉庫內幾個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人也默默跟在了年輕男人後頭。
岑汀隻作不知。
拉開門後,眾人還未走出倉庫,便都看見言紀被三隻憤怒的喪屍圍在中間,他麵色發白,掌心的火苗更是若隱若現,仿佛下一瞬便會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