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很熱情,讓雲蒸她們進屋隨便坐,自己去廚房給兩個人做點飯。
雲蒸輕手輕腳地進了屋,還沒來得及找凳子坐下,懷中突然被男人丟過來一床被子。
“自己收好了。”男人頭也不回地出門。
雲蒸手忙腳亂地抱住自己的小被子,回過神來整個人氣乎乎。
……就不能對小被子溫柔一點嘛!
將被子重新方方正正地疊好,雲蒸坐下新奇地打量著周圍的木桌、衣櫃,之前雖然沒見過這種木頭材質的,瞧著相似的外表倒也能將用處猜個八九不離十。
她做遊戲一樣用手指點著屋裏的家具,目光略過身側的兩把椅子,緩緩停留在桌上的幾個相框上。
最中央擺著的照片是個笑得和小太陽一樣的七八歲小男孩,他嘴裏咬著一串晶瑩剔透的糖葫蘆,左手朝著相機的方向擺了個大大的“v”,烏黑的短發在陽光下閃耀著別樣的光澤,是個很可愛的小男孩。
雲蒸手指一戳一戳地點著男孩手裏的東西,小口小口地咽著口水,杏眸中滿是好奇和渴望。
這一幕卻讓還沒進屋的大嬸一下子誤會了,她三兩步跑過來拍落雲蒸的手,“誰讓你碰的!”
將相框牢牢扣在懷中,大嬸惡狠狠地怒視著雲蒸。
雲蒸捂著通紅的手背,手足無措地呆愣在原地。
幾分鍾後宕機的大腦反應過來,雲蒸趕緊上前著急地道歉:“……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碰這個的,下次不會了,真的。”她努力想扯出一個笑,不過很難看。
大嬸將相框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終於冷靜下來。
她像是想起什麼,扯了下嘴角僵硬一笑:“沒事,是我激動了。”手指在男孩子的笑臉上不住地摩挲,大嬸臉上閃過一絲懷念:“這是我孫子小武,一生下來他爸媽就跑出沙漠打工,把孩子丟給我們老兩口。”
“……這孩子懂事啊,從來不張口跟我們要吃的,他嘴甜又愛笑,經常跟著來玩的遊客後頭給他們拍照片,你瞧,這糖葫蘆就是人家送他的。”大嬸扶著桌沿在凳子上坐下。
“他那麼寶貝,結果回家後非要我和他爺爺都咬一口,我不咬他自己就不吃了……”大嬸拉著雲蒸的手又哭又笑:“你說這孩子是不是傻”
雲蒸突然想起每次院長媽媽做了蛋糕後,鑫鑫姐都說不好吃,讓院長媽媽自己嚐嚐。
之前一直不理解為什麼鑫鑫姐要說謊,現在她似乎突然明白了。
雲蒸眼睛紅了,她順著大嬸的話點點頭。
雲蒸忽然想起什麼,小心翼翼問道:“小武去他爸爸媽媽那裏了嗎?”
大嬸抓著相框的手一僵,“小武現在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你們來了他很高興。”她低下頭,半邊臉隱在黑暗裏,聲音有些奇怪。
雲蒸沒聽懂,大嬸就收起相框出去了。
屋裏又隻剩下她一人,雲蒸有點口渴,從空間裏拿出水囊喝了口。
今天為了趕路還沒來得及喝水,靈泉又清又甜,雲蒸舉著水囊打了個水嗝。
……岑汀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算啦,不管他。
雲蒸把大壞蛋拋到腦後。
到了飯點,大嬸和雲蒸說笑著一起把午飯擺好,雲蒸剛想找人就聽到外麵響起一陣笑聲。
很巧,岑汀居然和一個中年男人相談甚歡地從屋外走來。
那個中年大叔就是大嬸的丈夫,小武的爺爺。
大嬸滿臉堆笑,招呼大家坐下一起吃飯。
一桌子的菜雲蒸都是第一次見,農家的食材本就新鮮,香氣誘人一個勁兒地往雲蒸鼻子裏鑽,她雙目放光地盯著滿桌的飯菜,二話不說坐到桌邊,小爪子朝岑汀的方向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