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老者的眼睛突然亮起,瞳孔消失,寶藍色的雙眸直直照向易憐真。
易憐真立刻在內心說了一句我草。
這簡直跟鐳射燈差不多了,街邊那些看相先生果然都是騙人的吧?
不過片刻,眼中的藍芒消散,羅玉山點點頭,問易憐真:“你對我說一下近七日都是何時入睡、何時醒來的。”
秦英補充道:“大師需要知道你的作息,從而矯正結果。”
“哦,”易憐真想了想,簡單一點的時辰換算他還是會的,“我這幾天都是醜時睡,巳時起。”
淩晨兩點睡,早上十點起。
這下連羅玉山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對了。
易憐真不可能跟他們解釋這麼陰間的作息在他那兒很常見,故而趕緊問:“大師,結果如何?”
羅玉山久久不語。
這下連秦英都擔心了:“大師,怎麼說?”
“不開靈眼時,麵相看的是人的命;開了靈眼後,看的則是人的運與氣。”羅玉山閉上眼,緩緩道,“小子,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樣。我猜,這世間的一切方法都無法傷到你吧?”
易憐真愕然睜大眼睛。
“大師真準,”他說,“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因為你沒有氣,隻有運。”羅玉山說,“氣伴隨你的麵相,隻要有模樣長了臉就逃不掉;運則是依附於身周的,這個你沒有。”
“你啊……”他歎了口氣,“遠的,一年之內必有大禍,近的,半月之內就要遭殃。”
易憐真和秦英麵麵相覷。
半晌,易憐真開口問:“這是一件事還是兩件事……”
“兩件。一年內是大劫,半月內是小劫。”羅玉山問秦英,“你之前跟我說林複均說這小子像個幽魂?”
秦英點頭。
“幽魂,加上你昨日遇到的怪事,大事與它有關,小事與它無關。”羅玉山道。
昨日遇到的怪事,那便是穿書。易憐真心想,羅玉山把這兩件事並列,二者應當是有聯係的。
但怎麼算出來的全是災禍,就沒有一件好事嗎?
可沒等他再想,抬頭便看到羅玉山已經起身,他收拾著袖袍,竟一副要離去的架勢。
易憐真:“大師?!”
這怎麼就要走了?
秦英過來拉住他,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
易憐真看著羅玉山的背影:“可您難道不該告訴我解法……”
羅玉山說:“沒有解法。”
“啊?”易憐真問。
“算出來的就是算出來了,看出來了就已經看出來了,”羅玉山慢條斯理道,“哪有什麼逆天改命的道理。”
“那……”易憐真不解道,“那為什麼還要幫我算……”
“這樣至少可以提前做一些準備,”他回過頭,對易憐真笑了笑,“盡人事,聽天命。隻要盡力,不可強求。”
“哦對了,”羅玉山想起什麼,又道,“你的大劫九死一生,但不要憂思過重。這裏有些好事,不用開靈眼便能看出來,你聽了也能舒服些。”
“其一,你是兩個人命中的貴人;其二,”羅玉山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易憐真,“紅鸞星動。”
說完,他不再理會易憐真,摸著胡須走出了門。
待易憐真追出去時,門外已空無一人。
“回來吧,”秦英歎道,“羅大師一向喜愛遊曆,神出鬼沒的,今日能找到他全靠我師祖的法寶加好運氣。”
回來後,他和易憐真並排坐下,也覺得有點堵:“這樣的大師能夠窺探天機,卻也要承擔其後果,隻不過我沒想到你……”
“我也不知道,”易憐真苦惱地按著太陽穴,“平時算命不都是說我會遇到兩個貴人什麼的嗎?這我是兩個人的貴人是怎麼回事?”
“還有紅鸞星……”他不願相信地問秦英,“這是算的姻緣嗎?”
秦英聳了聳肩:“這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