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九章 大吉大利,晚上吃雞!(2 / 2)

博羅內的判斷非常準確:中國確實以沱灢的法軍為“修怨”的目標,可是,他不曉得的是,就在昨,順化至防城的“海線”貫通了,北京、順化之間,可以拍發電報了;而順化至沱灢的距離,隻有西貢至沱灢的距離的十分之一,所以,法國人的動作快也好、慢也好,都沒有任何區別——都無濟於事。

而且,攻擊命令並不是今《告萬國書》公布之後才下達的,昨晚的軍機處會議上,既定下了以土倫——即沱灢的法軍為“修怨”的對象,則會議尚未結束,一份加密、加急的電稿便送到了電報局,拍發給順化的“越南觀風使”唐景崧。

這是順化、防城間的“海線”連通之後,通過其傳遞的第一封正式的電報。

就在博羅內盤算著要不要修改電稿的時候,唐景崧派出的信使,已懷揣這封隻有八個字的電報,快馬加鞭,狂奔在順化至土倫的路上了。

哪八個字?

“大吉大利,晚上吃雞!”

呃……

多年以後,相關文件一一解禁,研究者們不由好奇,向土倫法軍發起攻擊的命令,為何以這奇怪的八個字指代呢?

有人,“土倫事件”拉開了中、法兩國大規模戰爭的序幕,而法國人的花名,不是叫什麼“高盧雞”嗎?所謂“吃雞”,就是“吃高盧***!

哦……

“大吉大利”呢?

這個好理解——自然是對勝利的善頌善禱啦!

嗯,有道理,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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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沱灢的這支法軍——海軍為“沃邦號”,陸軍為第七十九步兵團第七連——打一進駐沱灢,就覺得日子難過了。

前任們和中國人齟齬於前,“榮盛商行事件”、“春紅樓事件”餘溫猶在,因此,從一開始,擺在沃邦號和第七連眼前的,就是一個對峙的局麵,本來,對峙並不可怕,可是,他娘的——兵艦一對三,兵力一百二十對二千,有這麼“對峙”的嗎?

如果究其竟,會發現實際的差距,較之表麵上的“一對三”、“一百二十對二千”,還要更大一些。

“沃邦號”的噸位,隻和對方最的一條船相若,則海軍力量的差距,不止於一比三了。

陸軍呢?

第七連隻有兩門“拿破侖炮”——其餘的火炮,都叫“降龍行動”帶走了;中國的“欽使護衛”呢?據,他們抵埠沱灢之時,帶來了整整五十門型號不明的大炮!

就算一部分火炮已經轉去了順化,中國人留在沱灢的火炮,依舊數以十計——他娘的,這是一個什麼比例?

想一想頭皮就發麻了!

還有,不同於舊駐軍,新駐軍既沒有和中國人發生直接的衝突,也就沒有像舊駐軍那樣,普遍的因為憤怒而激起了一股對中國人的莫名的虛驕之氣——巴斯蒂安上校麾下的海軍陸戰隊們,可是個個以為,自己對中國人,有“我要打十個”的本事呢!

有這股虛驕之氣撐著,三百對二千,數量雖然遠遠不及,可是,單就氣勢而論,卻沒有低中國人一頭。

“沃邦號”和第七連呢?嗯,拿第七連的一個排長的話,就是“我覺得自己好像是一隻鬥牛犬,被擺在了一頭八百磅的灰熊麵前,然後,主人喝令:不許後退!”

他娘的!

“升龍事件”之後,“沃邦號”和第七連,就更加的度日如年了。

之前僅僅是“對峙”,隻要各自“嚴守分際”,就可相安無事,現在,升龍那邊兒,中法之間,臉子是已經撕破了,哪個曉得,沱灢這邊兒,不會一個不對付,就打了起來?

真要開打,實力對比如此懸殊,勝負之數,那是想都不必想的——隻要不被人家團滅,就算上帝保佑了!

身為帝國軍人,我們並不害怕走上戰場,可是,底下哪有人願意去打這種必輸無疑的仗呢?

最難受的是,這個局麵,猶如頭上懸著一柄利劍,不曉得它什麼時候斬了下來?每一,都隻好在擔驚受怕中渡過!

這就太折磨人了。

本已普遍存在的恐懼和焦慮,迅速的惡化了。

有人甚至生出了開差的念頭,可是,這個差,往哪兒開啊?這兒不是法國,是越南啊!

原本以為,到越南來服役,雖然辛苦,到底是美差一件——薪水倍於國內,現在看來——他娘的!

憋屈!鬱悶!

就這樣憋啊、憋啊的,終於,在中國政府《告萬國書》發布次日的淩晨,駐沱灢的法軍,憋出大事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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