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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後麵有一片竹林,好像大戶人家都有這樣的通病,喜歡在後院種上各種各樣的樹林,桃林、竹林、梅林……沒完沒了的林子,大半夜也不感到害怕麼!
餘臻煩躁地狠狠踢了腳邊的竹子一腳,倏啦啦掉下一大堆葉子砸了個滿頭。
“嗤……”不遠處發出清脆地笑聲,在這夜晚詭異的竹林裏顯得很突兀。循著聲音找過去,轉了一個彎開闊處便是人工劈開的一個小池塘。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坐在池塘邊巨大的石頭上踢著水,看著他,彎彎的眼睛即使在黑夜下也泛著動人的光芒,“我們家的竹子可不是讓你踢的,剛剛你掉地上的葉子知道有多少價值麼?”
這個小女孩的大膽,讓餘臻忽然來了興致:“哦,你可以說說看我到底浪費了多少寶貝?”
“嗬嗬~~~~”女孩銀鈴般的笑聲又響了起來,晃動的腳帶起漣漪,水浪的聲音讓人覺得很舒服,“想套我的話!這可是商業機密,我才不會那麼傻告訴你我們家的獨家秘方!”
“哦,原來風家釀酒的秘方就在這竹林裏麵啊!”
“你!哼~~”女孩哼了一聲站起來,一隻手拎起放在一邊的小繡鞋一隻手提著裙子就跑了,鵝黃色的小裙子輕輕飄曳在身後就像一朵美麗的小黃花。
餘臻站在原地沒有動,若有所思的看著小女孩漸漸消失的背影,許久之後才低低地說了一句:“風家的小姑娘麼?嗬嗬,還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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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柔昕跑了之後,餘臻也沒有再呆多久就往來時的路上走去,房間裏應該還有風家秘釀的酒,喝個半醉晚上應該還能睡著才是。
竹林裏忽然吹拂過一陣風,又有大堆的竹葉落在餘臻頭上,隻是這一次自己的心境好像有了很大的變化。沒有了煩躁,除了心裏那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餘臻搖了搖頭,嗤笑自己怎麼會產生這樣的念頭,畢竟物有相類,人有相似。
餘臻的房間再隔了幾扇門繞過門洞還有個小院子,風家管事的離開的時候特別交代了不能進去。餘臻也沒有好奇到那種地步要走進去,於是隻在第一次看了一眼之後就再也沒有去探究。但是這樣看來,裏麵住著的應該是風柔昕他們才是。餘臻最後看了一眼門洞邊上的紫藤花,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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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裏麵的小院子裏還住著別人,莊秦拿著一本書心不在焉的讀著,看見風柔昕推門進來的時候放下了書看著她:“怎麼了,氣衝衝的?”
“……”風柔昕看著莊秦沉默了一小會兒,忽然笑了,“沒什麼,就是差點忘了我是誰了!剛剛有一瞬間我還真以為我是風家的小姑娘了!”
“嗬嗬,難道你不是麼?”
“也對!至少在將來這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麵我都是風柔昕!”風柔昕的笑容跟她的年紀很不符,沒有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天真爛漫,反而有著成年女子獨有的嫵媚與嬌豔,柔柔地躺倒在莊秦懷裏抱著他的脖子,正要說話時莊秦攔住了她:“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一個隻有十歲的小女孩。”
風柔昕瞪了他一眼,站了起來:“切,真沒趣!”風柔昕伸出自己小小的雙手放在燭火前麵看了看,“現在我們的藥有效了,你準備怎麼辦?”
“隻在你一個人身上看見了效果,我暫時還不想冒險……”
“……”風柔昕抬頭,忽而變得很嚴肅,“很晚了,我想休息了!請你出去好不好?”
莊秦淡淡地看著風柔昕,輕聲歎息了一聲,最後什麼都沒有說起身離開了房間。
風柔昕吹熄了蠟燭,躺上chuang去用被子將自己的身子緊緊裹住。大紅色的厚重床幔被放了下來,整張床就成了最好的密閉空間。
終於即將盼到的婚禮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結局麼?風柔昕躺在裏麵,不由自主地大笑了起來,就像瘋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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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官您要問我風柔昕的身份,我隻能說,風家根本就沒有名叫風柔昕的孩子。其他的,任憑您的想象吧~
70.如昔如昔?
經過昨天那一晚上,似乎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餘臻開始盡量避免與周淺的單獨相處,每一次都借口有事躲了開去,而奕霖——奕霖與周淺似乎回到了最初的兩年,每時每刻都想要膩在一起,隻是一起呆在小院子裏互相對看一下午也一點也不覺得悶。
看上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切平淡的讓人忍不住感歎著蹉跎歲月。好不容易周淺堵到了餘臻,問他什麼時候才離開去西聖,結果餘臻隻是吱唔著說沒有必要去了。周淺再要往下去問的是很餘臻又找借口溜了。
周淺跺腳,可是還是無奈。最後又跑到奕霖跟前去晃悠。
“你一朝天子怎麼就知道在外麵胡混,你就不怕你手底下那些老家夥造反麼?”
奕霖躺在了草坪上,雙手枕在腦袋後麵仰望著天空:“說實話,有時候我還真的不想再繼續當這所謂的皇帝……覺得一切都好沒意思。”
“嚇!你說笑呢吧!”周淺蹭著站起來俯視著奕霖,“沒事情說這種話做什麼,很有意思麼?”
周淺的身子正好擋住奕霖的陽光,奕霖撐起上半身仰頭看著周淺,淡淡地笑了。奕霖一把拉下周淺,兩人鬧做一團滾在了草堆上麵。轉了一圈之後停下來的時候,周淺壓在了奕霖身上,兩人麵對著麵,鼻子蹭在了一起。
“你頭上有根草……”
“哪裏?”
“我幫你拿掉吧。”奕霖抬起手拿掉了周淺頭頂了一根雜草,手順便就抱住了他的脖子。周淺咧開嘴笑了笑,在奕霖嘴角落下輕輕一個舔吻,就單手撐著站了起來。衝著奕霖吐了吐舌頭:“你個小色狼,哼~~”
看著一蹦一跳跑走的周淺,奕霖摸了摸嘴唇,又躺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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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愜意?”餘臻在不遠處坐下,“事情都做好了?”
“還能有什麼事情?就等他出現了。”奕霖翻了個身,麵對著餘臻,“你呢,東西都準備好了?”
餘臻點頭:“恩,就在昨天弄到的,最純的頂級長生天。我準備下午就開始配解藥。不過據我初步觀察,這藥跟小淺身上的毒還有一點差異。我得斟酌一番。”
“恩,最好快點!我……朕可不想長生天流入市井,這爛攤子可很難收拾!”
“是,草民遵旨~~~”也不行禮,隻懶洋洋的回答。
奕霖看著餘臻,笑容有些詭異的讓人發麻:“這幾天你為什麼都躲著小淺,他可在我麵前抱怨你好幾次了!”
餘臻直直地看著奕霖,沉默許久忽然站起來拍了拍褂子上的草一甩袖就走了,隻留下一句話:“請皇上自重!”
奕霖又沒形象的翻了兩滾,可是一直沒有人陪著說話也顯得無聊,最後隻能站起來,也不收拾衣服上的髒東西,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果然看見周淺趴在窗戶前麵的案桌上百無聊賴地扒拉著那幾顆棋子。
周淺聽到聲音,回頭一看,“噗!”的一聲笑,揉著肚子走到奕霖身邊,“你有點形象好不好?要是讓那些懷春的少女知道你這國民偶像居然有這樣的一麵,不知道要碎了多少玻璃心呢……”
“……”奕霖無語地看著周淺,然後伸直了雙臂,“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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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節結束兩天了,不過還是有很多人逗留在聽風樓附近。周淺也曾好奇聽風樓是不是有什麼暗業,不過所有人都搖頭:“聽風樓隻是一個酒館,幾百年來除了賣酒沒有做別的任何事情。”隻賣酒?誰會相信?光女兒節上競拍的幾壇子酒就能換來一座城池,這種賣酒的生意周淺還真的從來沒有聽說過。但這畢竟不關自己的事情,周淺也沒有理由下手去調查。
先前想要明白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就差點賠上了自己的性命,更別說這種存在幾百年以上的大家族,由自己這種本來就命不久矣的人去插手難道是嫌命太長了……隻是,奕霖他們到底在做些什麼事情,牽扯越來越大的時候周淺也開始有些害怕了。是不是每一個穿越者都會如自己這般發生種種事情?可是那些人在這些驚天密謀中總是扮演著他們及其重要的戲份,而自己呢,到底又算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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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沒什麼事情,隻是在接近傍晚的時候來了個客人。周淺看到來人習慣性地嚇了一跳躲到了奕霖的身後,拉著他的衣服不肯放手。
黎懷瑾笑了笑,然後看著奕霖戲謔道:“怎麼,又回來了?轉來轉去到底幾個輪回才是頭呢?”
奕霖明顯地感到身後衣服一緊,似乎是被人握著拳頭緊緊地拉住了。對著黎懷瑾微笑:“嗬嗬,看來黎城主那邊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都有空閑來管朕身邊人的閑事?”
稱呼的變換就是公事與私事的分割線,黎懷瑾自覺地打住了笑鬧,臉上的表情也恢複了嚴肅:“西聖的事情明裏好像已經被控製住了,但是暗裏的根源我實在沒有辦法把我。我是一路循著莊……”
“我們進屋裏去說吧!”奕霖打斷黎懷瑾,給了餘臻一個眼神。周淺也能夠猜測接下來他們要談的事情,所以自覺的回避了。正好可以倒後院竹林裏麵逛一逛,或許還能見到那個小女孩也不一定。
你猜的沒錯,就是餘臻那天晚上看到的女孩,風柔昕。隻是周淺不能猜到她的身份,以為隻是聽風樓裏某人的女兒,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兩人玩的很開心。所以當分別的時候那個小女孩甜甜地笑著問周淺“下次還能見麵嗎?”的時候,周淺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回來之後也沒覺得這件事情有什麼不對勁就沒有跟任何人說。
當然,這就是接下來那段插曲開始的緣由。你可以說惹禍的是周淺,為什麼要連累奕霖、餘臻甚至黎懷瑾,可是事實就是無論周淺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早就與那些人那些事情牢牢綁在了一起,再也分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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