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已經奄奄一息,秦海在月光下想了幾秒,還是將他背起來,這人睜開眼看了他一眼,指著身後不遠處:“幫個忙。”
秦海朝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真會找麻煩。
他朝後走了一段路,隻見一個身材高大,手臂露在外麵,上麵紋著獅子頭的男人麵朝下趴在地上,他全身濕透,後背看上去完好無損。
秦海用腳把他扒拉過來,這人便悶哼一聲,還沒斷氣。
趴在秦海背上的人從他背上滑下去,自己都沒有多少力氣,按住了那人的脖子,秦海在心裏罵了一聲娘,自己都什麼德行了,還想著殺人。
但也奇怪,他就這麼安靜地看著,也沒去搭把手,也沒想著幫幫那即將被掐死的人,就看著那人瞪大眼睛,在這人的手裏一點點地消失生氣,直至雙腳拚命地蹬著,試圖自救。
“用你的命祭奠亡人,黃泉路上,有人在等你。”
那人說完,手上終於鬆了勁,而被他掐著脖子的人也斷了氣,秦海這才走過去摸那人的鼻息和心髒,確定沒了合了,他這才看著癱軟在地上的人——燕振飛。
曾經開著天價古董車從天而降的富商之子,那樣地儒雅有風度,現在卻是滿臉胡子,一頭亂發,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幾天沒換,散發著酸臭味。
秦海用腳點著腳邊的屍體:“怎麼處理,我幫你扔了?”
“多謝。”燕振飛精疲力盡,徹底沒了精神,有氣無力地說道:“巧啊,秦海。”
秦海沒有作聲,看著燕振飛暈死過去,才罵道:“巧個屁。”
他們還在船上的時候就感覺震動和沉船有關,現在看到燕振飛,恰好證明了他們的猜想。
秦海將那死掉的男人背在背上,走向海邊,看到腳邊的石頭,索性脫下這人的衣服當繩子,係上好幾塊石頭後,撲通扔進水裏,看著那屍體一點點地下沉,心裏安定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接觸死人,但從來沒像現在這麼詭異過,莫名其妙地就替人收了屍。
秦海把燕振飛帶回了樹屋,樹屋都是獨立的,為了保證隱私證,每個樹屋之間都相隔遙遠,趙凝雪看到昏迷不醒的燕振飛時嚇了一跳,再往下一看,麵色大變:“他了槍。”
燕振飛的小腿處還在流血,秦海罵了一聲娘,這鬼地方可沒醫院!要是想上岸,還要等明天船隻過來接,好在秦海看到房間裏有高度的洋酒,他隨身有刀。
“也有你落在我手裏的一天,燕振飛啊燕振飛,你欠我一回。”
趙凝雪把酒拿過來,將酒淋在刀上,點燃後火苗淬了刀,在秦海下刀的瞬間,趙凝雪把從洗手間拿出來的毛巾塞進了燕振飛的嘴裏!
夫妻倆這一唱一和,燕振飛依舊痛得睜開眼,腦門上大汗直冒,他下意識地要去抓趙凝雪的手,卻在瞬間反應過來,收回來後死死地掐著自己的腰。
秦海掃過這個細節,心欣慰,這起碼是個君子。
那子彈嵌在肉裏,沒有鑷子,秦海手指探進去,強行摳出來的,看著這血淋淋的洞,趙凝雪幾乎嘔了出來,燕振飛卻在子彈被掏出來的一刻目露欣慰,隨後暈死過去。
秦海寸步不離的背包裏有臭老道調的一盒凝脂狀的膏藥,對外創極有效用,現在也沒得挑,直接挖來給他抹上去,撕了一件襯衫給他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