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阿秀對於我這樣的反應似乎有點奇怪,過了半響才低聲道。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張皮重新帶到臉上,瞬間,她又變回那個普通的阿秀了。
“阿秀,你的真名是什麼?又怎麼會到了皇宮去呢?”我很好奇,難道,她的仇人居然是宮裏的人嗎?那麼又是誰呢?
“我叫董晨秀。至於仇人,請恕阿秀不能說。”既然我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也自然而然不稱自己為奴婢,而我也知道,她根本不是普通的奴婢。阿秀的性子有點象藍沂,雖然聲音好聽,卻是個不愛多說話的主。
“嗯,我理解。”畢竟,我現在的情況簡直就是自身難保,更別提幫她什麼忙了。
“哦,對了,阿秀,幫我把我的包袱拿一下過來。”我指著放在角落的包袱,這個包袱是我從瞿山上下來的時候就帶著的,從將軍府到成王府到雲振國,我都沒有落下過,因為那裏麵都是一些藥物,是我三年來學醫的成果。打開包袱,裏麵都是一些瓶瓶罐罐,我沒有什麼興趣整理東西,所以都是很雜亂的,不過幸好的是,當初用的材料都是好的,所以倒也沒有什麼損壞。我從裏麵挑出一個一個玉盒子,遞到阿秀手裏:“這是我自己做的雪膚膏,對於這些頑固性的疤痕,很有效果,這個就送給你了。也算是表達你對我的照顧之恩。”當初做這個花的時間很多,因為我一向追求好的東西,所以用的材料什麼的都是找了很久才找到的珍品,也正是如此,這個雪膚膏的效果是極好的。
“可是……”阿秀還想推辭,我攔住了,不喜歡推來推去的,本來我的性子就是這樣,喜歡幹幹脆脆的,拖拖拉拉的我實在受不了。
看到我的眼神裏顯示著不耐煩,阿秀隻好接了下來,藏進懷裏去了。
果然,我醒著的時間的越來越少了,過了沒多久,隻是跟阿秀講了些話,就有了一些困意了。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還在外麵呢。”見我就要睡覺,阿秀忽然提高了聲音。
什麼?藍沂也來了?我心裏一驚,沒想到藍沂會親自送我回來,我以為他隻是派人送我回來,那樣,我就已經夠滿足的了。
“他在哪裏?”我急忙問道,正常情況下他既然來送我了,就一定會在馬車裏陪我,而現在他不在,就隻能說明一種情況,那就是出事了。
“回太子妃娘娘,太子剛剛出去了……”阿秀才說到這裏,忽然外麵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
“怎麼,想我了?”藍沂一麵走進來,一麵開著玩笑。看樣子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冷,他裏麵依舊是一襲藍色的長袍,外麵卻加了一件白色的狐裘,在外麵還加了一件黑色的披風,雖然穿了很多,可是卻依然不會顯得胖。看見我醒了他似乎很開心,一進來就開我的玩笑。隻是可惜,我們兩都知道這個玩笑最是開不得了。
“是啊,想你。外麵發生了什麼事嗎?”我並沒有去計較,隻是更關心他的安全。
“沒事,就是一些小毛賊罷了。”藍沂看樣子漫不經心,但是我還是敏感的看到他在說小毛賊的時候皺了皺眉,我也不去拆穿他,但是我們都心知肚明,這絕不是什麼小毛賊。試問有哪個小毛賊敢打雲振國太子的主意?即使我們並沒有亮出身份,但是能讓藍沂挑選著送我們的人又豈會普通,而現在藍沂還是出去了,有哪個小毛賊能讓藍沂出麵?隻是他不說,我也不能逼他。
“嗯,那打發走了嗎?”既然他不肯讓我擔心,那麼我也就配合他吧。
“嗯,都走了。”藍沂皺著眉頭,看著我,“你回到齊正國,是要去哪裏呢?”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應該去哪裏,去將軍府?去成王府?可是那樣的話我的身份不久暴露了?難道去雲卷雲舒?可是那樣我的病可就……
“豐裕呢?”我有些奇怪,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看見豐裕,難道他沒有跟我們一塊回去嗎?
“奶娘帶著他在後麵的馬車上。你不用擔心,他很好。”藍沂知道我的心思,見我問豐裕,立刻就回答了。
“嗬嗬,我隻是有點想他了。”我有些歉意地看著藍沂,是我想太多了,藍沂怎麼可能不帶著豐裕來呢?
“我讓人把他抱來給你看看吧?”他雖然是在問我,但是卻已經起身到馬車門口,輕輕咳嗽了一聲,立刻就有人低聲問:“爺,什麼事?”然後就見到他在那人耳朵邊嘀咕了幾句又回來了。
不一會兒,奶娘抱著豐裕出現在我的麵前。外麵似乎在下雪,因為奶娘的身上還有著幾片沒化的雪花。小豐裕的確被照顧的很好,雖然外麵的天氣很冷,可是他卻不會,我從他的小棉襖裏把他的小手拿出來,軟軟的,小小的,摸著手裏,心裏卻像是吃了蜜一樣的甜滋滋。也許是我的動作不夠輕,小豐裕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很大,跟某隻妖孽其實很像,此時正骨碌碌地轉著,終於定格在我的臉上,然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他居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