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漸漸的起了霧,將整個客棧包圍的煙霧繚繞,昏黃的燈光透過大霧散出,平添了幾分蒼涼。
突然,一隻旗花躥出在上空啪的一聲綻開。
很快遠遠的山頭那邊,也出現了一支旗花似是與其遙相呼應。
沒過多久,客棧外麵就悄悄的進了人。
全都是黑衣蒙麵,走路時虎虎生風,腳步十分沉穩。
一看就知道這些人在軍中曆練過,是上過戰場的人。
敲門聲,三長兩短。
裏麵的人也配合著敲出了暗號,隨後門打開,這隊黑衣人悄悄的摸了進來。
“人呢?”一名首領模樣的人進來後,問道。
身後傳來渾厚的嗓音:“你爺爺在這兒呢。”
黑衣人驚訝的轉頭,便見眼前寒光一閃,他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倒在了血泊裏。
其餘黑衣人驚覺事情不對,急忙往外跑,可大門早就關的死死的,無數冷箭從牆頭上飛出,瞬間將他們射成了刺蝟。
整個客棧都飄浮著血的腥氣,蜿蜒而出的血水淌成了小河。
洛風摘下臉上的麵具,走到這些蒙麵人身前蹲下,隨手拉開一名黑衣人的衣服露出藏在裏麵的腰牌。
他將腰牌一一解下,翻開後麵看到上麵印有江南總督的字樣。
“爺,都在這裏了。”洛風的語氣有些激動,麵上露出憤恨的神情:“好個膽大的薜奇瑞,竟然敢自己製造官銀,我身為四品帶刀侍衛都不敢用黃銅腰牌,他手下的這些爪牙連個六品都算不上,腰牌卻全是黃銅所製,江南物產豐富,金礦銀礦遍地都是,薜奇瑞富的流油今年雪災他非旦分文沒交,還向朝廷要銀子,真是太可惡了。”
夜淩玄冷銳的目光一一從那些腰牌上麵掠過,看一眼笑意便冷一分。
咣當一聲,他把腰牌扔在桌子上。
“刺殺皇子的事他都敢做,還有他什麼不敢做的,隻怕太上皇也被他扣在了江南。”
洛風神情更加震驚了:“他竟敢如此大膽?”
“不然除了他,還有誰有這個本事把太上皇留在江南。”
夜淩玄冷嗤一聲,隨後撕掉了臉上的麵具,一個飛躍穩穩的坐在了馬背上:“天亮之前一定要到達豐州邊界。”
他看了眼男裝打扮的蘇卿瑜,道:“我們得趕在探子把消息送回江南時,快一步趕到,這些日子你就辛苦一些了。”
蘇卿瑜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點了點頭:“一切聽王爺安排。”
因為兩人太過紮眼,不得不讓蘇卿瑜穿上男裝,以免惹人耳目。
大隊人馬悄悄的離開了客棧,幾名侍衛將火油全都淋在了屍體上,隨後一把火將客棧燒了個精光。
黎明破曉時分,一行人到達豐州的邊界上。
麵前出現了一條滾滾長河,連著泛白的天際,一眼望不到頭。
河邊沒有小船,夜淩玄示意洛風前去打探。
就在這時,一大隊人馬出現在不遠處。
張揚的旗幟上,赫然出現了一個鬥大的薜字。
蘇卿瑜和夜淩玄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一絲幸災樂禍。
沒想到居然這麼巧,剛到了豐州邊境,就看到了薜奇瑞的人馬。
侍衛隊中,一抬精致的花呢軟轎由十二壯漢抬著,轎子大的可乘坐四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