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征淡淡一笑,無言以對。
“遠征,你和吳書記喝茶,這合適嗎,萬一傳進柏市長耳朵裏?”
“吳書記請我喝茶,我可以拒絕嗎?”
nv人天生是敏感的,朱倩緊張起來,“遠征,是不是柏市長弟弟的事牽扯上了——”後半句,她沒敢說出來,可丈夫肯定明白。
“瞎說什麼呢!”馮遠征板起了臉,“你們nv人就愛luàn嚼舌頭,這話是猜猜的嗎。”又好氣又好笑道,“你以為我去陪吳書記喝茶,有其它意圖?簡單的事往複雜裏想。你們呀,宮鬥劇看多了吧。”
“我不是為你擔心嗎。”朱倩轉過身,“你要不是我丈夫,我才懶得cào心呢。”
“我知道。不過這種事不要去聽、去傳,尤其是你,要想想你老公我還是市政fǔ秘書長。”馮遠征拍拍妻子的腰,以示安慰,“去煮一碗麵條吧。”
柏中靜的事妻子不提起,他也不願去想,實際上他也擔心,會不會涉及柏市長。據說鄒峰書記托人去打聽了,案件還在調查中,結論尚未台。
目前看,柏市長還是市長,那就說明他和弟弟的案件並未有關聯,但是誰又說的準以後呢。而且從長遠看,柏中靜的案件對柏市長總是有影響的。
當下屬的,得到領導的賞識不是容易的事,前途幾乎就在領導手裏捏著,提拔不提拔,不過是個時間早晚問題,可萬一領導倒台了,那就辛辛苦苦五六年,一下回到解放前,比做無用還差,哪個領導會用他這個倒台之人用過的人?
馮遠征閉上眼,慢慢吸著煙,腦子裏全是第一次和吳越見麵的情形,漸漸他作出了一個大膽的評定,柏中靜事發也許就是吳書記出手所致。
馮遠征驚得乍起,柏中靜被帶走當時的情景在龍城有無數個版本,他所知的自然最bī近事實。來者全然不顧柏市長的臉麵,手銬也險些用上。
“柏局長,看著天氣要打雷下雨嘍,池裏魚多也不一定能釣到的,目標不要定太高啊。”那天在釣場吳書記最後對柏中靜說的話,再次在他腦海響起。
這就是警告呀,龍城官場劇震或許真是吳書記一手導演的,這等呼風喚雨的手段,足可讓他敬畏。
會不會柏市長就是吳書記下一個目標?馮遠征額頭開始有冷汗滲出,他焦躁的站起身,胡luàn的轉著圈。
“遠征,出這麼多汗?是不是病了?”朱倩端了麵條從廚房出來,關切的看著丈夫。
“出汗了嗎。”馮遠征mō了mō額頭,掩飾道,“哦,我這人不耐熱。”
“吃吧,我看你今天回家起就神神叨叨的。”朱倩放下麵碗,從桌上的紙巾盒裏chōu出幾張紙巾幫丈夫擦了擦汗,“別想那麼多,柏市長、吳書記都是你的領導,你隻要認真做事就行了。我剛才也想了想,吳書記請你過去喝茶也是好事,領導眼裏沒你,能讓你在他麵前坐著?吳書記又不是你下級,要是討厭你,還用虛情假意的給你好臉sè?”
對,馮遠征豁然開朗:他隻要認真完成柏市長jiāo付的工作,就對得起柏市長的賞識。至於柏中靜是不是吳書記出手打擊的,吳書記是否會和柏市長起衝突,那是他管不了的事,他何必自尋煩惱?再說也不影響他和吳書記工作之餘的接觸。
馮遠征幾口扒拉光麵條,對妻子說,“味道不錯,再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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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城美麗都酒店處於城中公園一隅,環境自然幽靜雅致,規模雖不大,檔次卻很高,在裏麵消費超過了龍城的幾家五星級酒店。
美麗都酒店麵對公園湖心亭有幾間包廂,食客可以透過落地玻璃窗欣賞梅山湖的風光,尤其夜景時,燈影bō光不亞於秦淮夜sè。
一般食客進了這幾間包廂,隻恨窗簾礙眼,可今天這三位一坐進去,就吩咐服務員放下窗簾,把落地窗遮蔽的嚴嚴實實。
吃菜喝酒次要,甚至送出去一副價值六十幾萬畫和十幾萬的翡翠也是次要的。
重要的是要把想說的委婉的說出來,而聽的人卻又能明明白白,還得給予一定的回應。
這頓飯是城中區政委書記、公安局長任長chūn請的,不過他隻在包廂裏待了不到二十分鍾,敬了市委秘書長陳辰一杯酒,又恭恭敬敬送上一幅畫就起身告辭了。
他一走,包廂裏隻留下餘永金和陳辰兩人。
說實話,陳辰沒想到餘永金居然也會送東西給他,他是喜歡字畫yù石的,不過一般人的東西他絕不會拿。
餘永金向鄒書記靠攏的勢態他清楚,他也歡迎,畢竟常委會多一票,更能維護鄒書記的權威,而他工作的重心之一就是維護鄒書記的權威。
“陳秘書長,小任還是很懂事的。”看到陳辰對畫和翡翠很滿意,餘永金也有底氣提要求,“公安係統最近頻繁出事,我看盧局長也沒啥心思打理。每個得力放心的人去抓一抓,我這個政委書記當得不踏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