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厲鋒雖然惡名在外,但是從小在武功方麵就是神童,不到十歲就打遍在京中的武將無敵手了,武將為人簡單粗暴,在他們看來彭厲鋒那絕對是繼承了先祖衣缽,是個帶兵的好材料。
這樣分析下來,太子的勝算還是有的,朝中三派,泓王隻挖了一派過去,為今之計,便是聯合恭王府與景丞相,這樣才行。
太子眉頭緊皺,心裏疼的不像話,他的青青,就要嫁給彭厲鋒了,這讓他怎麼可能放下心結去跟彭厲鋒談合作,“在緩緩吧,阿翁你不知道彭厲鋒那個人,隻會拳腳,沒有腦子,跟他談,他未必聽的懂。”
太子說的冠冕堂皇的,可是章棋怎麼能聽不出其中的閃躲。
章棋閉了閉眼睛,想著自己怕該是到了雲遊去的時候了,這太子為了個女人,竟然連到手的江山都不要了嗎?
要不是太子自作主張給紀挽歌寫了休書,形勢何至於此。
想來皇上也是早都看出紀挽歌的價值,早早就給太子定下了,好好的安排,卻被太子一手打亂,雞飛蛋打還不知悔改。
章棋歎了口氣,“老朽無能,怕是無力輔佐殿下了。”
夜未瀾心頭大驚,連忙去扶跪下的章棋,“阿翁何出此言?”
章棋一時間悲從中來,當年他看出皇上對勳國公夫人的心思,勸阻皇帝放手,卻隻得了個免官辭仕的下場,這麼多年,章棋輔佐太子,為的就是恢複昔日的地位,可是太子就是那扶不起的阿鬥阿。
這一點皇家的人倒是都像,為個女人,都是瘋子。
夜宸帝為了大臣之妻不惜動搖國本都要動手搶,夜未瀾為了景葉青,多年籌劃不要,連性命也不要了。
章棋老淚縱橫,“太子,老朽隻有一句話,從來奪嫡都是屍骨中來去,若是泓王得手,別說是女人,您的命都留不下!老朽言盡於此。”
夜未瀾是真的沒想到章棋能說出這麼嚴重的話來,他出生便是太子,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登不上皇位,他不是笨不是蠢,隻是在高位呆得時間久了,就會自然而然的理所當然。
自以為是在皇家是大忌,是萬劫不複的開端。
夜未瀾一震,對著章棋說:“阿翁你相信孤,孤定能化解此事。”
章棋頓了頓。
夜未瀾說:“這事情的關鍵在紀挽歌,她要是嫁不了五弟,就什麼事都沒了。”
夜未瀾說的自信滿滿,眼中的惡意毫不掩飾。
章棋卻是真的心灰意冷,一國太子,不想著宏圖大誌,卻跑去算計一個女子,這樣的心胸見識,實在讓人無奈。章棋沒有告訴太子,以夜宸帝對年畫絨的心,恨紀挽歌那真是恨到了骨子裏,可真要殺了紀挽歌,夜宸帝再也沒有威脅年畫絨的資本,甚至於年畫絨失去孩子,傷心欲絕的話,夜宸帝也不會放過害死紀挽歌的人。
這麼多年,夜宸帝雖折磨紀挽歌,卻從未出手要她性命,怕也是顧及著年畫絨會不會生無可戀,跟著去了。
——
紀挽歌養傷的第二個月,中宮皇後下了帖子請紀挽歌進宮,說要給紀挽歌壓驚,並且想念紀挽歌的很。
因為千秋節時的相處,紀挽歌可不認為這位皇後能這麼好心腸,不知又有什麼鬼心思。
但是皇後邀請斷然不能不去的,紀挽歌裝扮上自己,按時赴約。
第三次進宮,紀挽歌心中的恐懼已經沒有了,當然也不會再有期待。
走進太平宮,紀挽歌被四麵八方投來的視線嚇了一跳,傷了的那隻胳膊還吊在胸前,紀挽歌恭敬的給皇後行禮。
“歌兒來了阿,快到本宮身邊來。”皇後熱情的不像話。
紀挽歌麵無表情的走到皇後身邊,皇後親親熱熱的摟住紀挽歌,語氣歡快的跟京中的名門貴婦介紹,“這些小輩裏,本宮最喜愛的就是歌兒,今個兒你們可得好好相看相看,必要替我的歌兒找個英俊不凡的夫君。”
這話說的十分過分,哪有未出閣的小姐,這麼明目張膽的說要找夫君的。
紀挽歌勾唇冷笑,好一個皇後娘娘。
還沒等紀挽歌說什麼,總管太監已經喊了起來,“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