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先生的話沒頭沒腦,我和楊晨一時都沒聽懂,尤其是楊晨,張著嘴,瞪著眼,憋了半天隻說了句:“爺爺,難道這魯班天書真的是他們門派的東西?”
我忽然忍不住想笑,那伊勝也真是讓人無語,什麼東西都是他們家的,銀鏡是他們家的,魯班天書是他們家的,下次沒準就說我這韓家禁法也是他們家的。
敢情他是從棒子國來的麼?
楊老先生笑了笑說:“世間之事,本來就難說清,你也不用去糾結那些,你隻要明白,他的法術,和魯班天書中的東西,有近似之處,那就行了。”
楊晨歪著頭想了半天,卻還是沒明白,我也很是疑惑,看著楊老先生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卻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脫口道:“難道您是想說,那個人的法術和魯班天書近似,那麼,隻要學會了魯班天書中的解法,就能破了那人的法術?”
楊老先生微笑不語,轉過頭看著楊晨, 楊晨眨了眨眼睛,忽然一拍手說:“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爺爺你是這個意思,哈哈,我明白了……”
楊晨大叫著,轉身又衝進了小屋裏,砰的一聲關了門,再也不出來了。
這一來,我倒是不明白了,這到底是打什麼啞謎,難道是我剛才說的話,提醒了他麼?
屋子裏又恢複了平靜,沒人再說話了,我打開了燈,坐在窗前,看了下時間,差不多快六點了,按照那天伊勝所說的時間,應該還有最後幾個小時了。
我定了定神,趁這時間裏,把自己所帶的東西整理了一下,今天晚上伊勝若是上門,必然是各種手段層出不窮,恐怕難以對付,我得做好大戰的準備。
檢查了一下這一次所帶的符,老三樣裏麵,鎮驅破三種大約各有三十多張,這是最常用的,而隻用過一次的引字訣也有十張,火字訣有十張,至於前些天隻寫出過一次,還沒有用過的定字訣,隻有可憐的唯一一張。
說實話,我還完全不知道這定字訣的威力和效果,捏在手裏看了看,卻也沒法實驗,隻好又放了起來,估計這個定字訣和引字訣打架的時候也沒什麼作用,有前麵那一百多張,也差不多夠了吧。
我又摸出玉貔貅,拿在手裏仔細看了半天,發現這玉貔貅背部的裂痕已經完全愈合了,整個玉貔貅散發著一層似有似無的,柔和的光芒,看著就給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拿在手裏,感覺就像是拿著個寶貝一樣,和當初在茶室裏,在那摳門老板手裏完全不一樣了。
不過我並不在意這個,那位獬豸老兄的神異已經不必多說了,我現在擔心的隻有藍寧,也不知道她現在,是活著,還是……
我下意識的對著玉貔貅低低叫了聲:“藍寧?”
毫無意外的,沒有半點回應。
我又試著喊:“獬豸君?獬豸老兄?”
依然還是沒有回應。
我暗歎口氣,搖了搖頭,把玉貔貅收了起來,這個獬豸神獸太不靠譜了,回到家就不出來了,我甚至懷疑它是不是在外麵懷孕了,回家待產,然後抓了藍寧當月嫂?
我再次搖了搖頭,把這扯淡的念頭從腦裏拋開,又拿出血玉扳指看了看,這個倒是一切正常,沒什麼好看的,於是隨手戴上,心裏卻忽然想起件事,起身問楊老先生說:“對了,前兩天那個伊勝說,侵入您體內腿部的厲魄,乃是許多魂魄糅合而成,一入體內,便立即分散,牽一發而動全身,要及時將它們從腿部驅除才行,否則的話,邪靈入體,後果不堪設想……”
楊老先生默然半晌,緩緩道:“那也無妨,我雖然暫時不能把那厲魄驅除,但控製在腿部以下,還是沒問題的,你不用擔心,隻要能收拾了那個人,一切自然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