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先生微笑不語,卻緩緩搖頭道:“你隻知道魯班天書世間罕見,孤本難尋,卻不知道魯班天書害人害己,越是神奇玄妙,就越是惹事根源,這許多年來,難道因此而受害的人還少麼?”
伊勝道:“愚蠢,簡直是愚蠢,術本為人所用,善惡全憑一心,惹事的根源,從古至今都隻不過是人心,和天書何幹?如果像你所說,那誰也不要修術了,都扛起鋤頭種地,難道就世間太平了麼?”
他這話說的倒有幾分道理,我不由暗暗點頭,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這世間的公理正義誰來維護,妖魔鬼怪誰來鏟除?
當然,我並不認為伊勝這麼說就是好人,而他這話說出後,楊老先生也是微微怔了一下,抬頭看了伊勝幾眼,卻還是搖頭道:“你說什麼也是無用,魯班天書已經不在世間,你找也找不到了,不信的話,隻管去找。”
伊勝滿臉怒氣,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我冷冷道:“伊勝,我見你人也不壞,何必把事做絕,就算你誠心想求魯班天書真本,也沒必要用這種方式吧,我看,你還是救了楊老先生。”
我盡量放緩了語氣,並不想激怒他,這家夥喜怒無常,脾氣古怪,說不定下一刻就回心轉意,肯救楊老先生也說不定。
誰知我這話一說,伊勝停下了腳步,似乎歪著頭思索了一會,忽然冷笑著說:“你倒是提醒了我,既然他身懷魯班天書真本,那沒理由連這點小毛病都解決不了,如果他救治不好自己的腿,那我看,這魯班天書也隻不過是虛有其名,不要也罷。”
說完,他忽然放聲大笑,又對楊老先生說:“我甚至可以告訴你,剛才我所施展的魂厭之術,是用錘煉了十多年的無主厲魄,借你的本命法身,封住了你腿部諸處大穴,要想讓你的腿恢複正常,隻要將那厲魄驅除即可,隻不過我要警告你,那厲魄乃是許多魂魄糅合而成,一入體內,便立即分散,彼此又有關聯,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除非你能同時將它們從你的腿部驅除,否則,很容易邪靈入體,全身癱瘓,甚至發瘋癲狂,到時候無法可治,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哼哼,魯班天書,我倒要看你有什麼了不起之處。”
伊勝說完,又看了我一眼,說道:“還有我們之間的帳,下次再算,你別以為我就會這麼放過你了。”
我哼了一聲:“不錯,我也不會就這麼放過你,你在學校裏搶奪來的那麵銀鏡,總該有個交代吧,我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砸牆,你好意思說搶走就搶走麼?”
伊勝愣了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對了對了,你這笨蛋,我才想起來,我得好好感謝你們呢,要不是你們砸牆,我還得多等些日子,哈哈,說來有趣,這魯班天書中的法術,用來砸牆倒是好用得很,可惜,打架就是廢物嘍,哈哈哈……”
他放聲狂笑,得意得很,並沒有對他搶奪銀鏡的事做出任何解釋和交代,我皺了皺眉,說道:“你難道不想對那麵銀鏡做個解釋麼?”
伊勝翻了翻眼睛說:“有什麼好解釋的?那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哼,銀鏡?原來你們根本不知那寶貝的根底,真是無知的人,讓人笑掉大牙……”
楊晨始終滿臉憤然的看著他爺爺,一聽這話,再也忍不住了,蹭的站了起來,大聲叫道:“你這狂妄的家夥,你等著,我一定要讓你為今天的狂妄付出代價,總有一天,我要用魯班天書的法術來擊敗你!”
伊勝不屑的看了楊晨一眼,說:“就憑你麼?哼,連你爺爺都不是我的對手,我看,你還是跟你爺爺學些手藝,做個木匠瓦工給人蓋蓋房子倒是不錯,至於魯班天書麼,廢物而已。”
伊勝說完這話,嘴角邪邪一笑,死死盯著我們,緩緩向後退去,看似又要跑了,我急忙上前一步想要攔下他,卻聽楊老先生在後麵輕笑了下說:“我雖然沒什麼本事,不過你若以此來蔑視魯班天書,那麼……我就要給你點教訓看看了。”
伊勝一仰頭,傲然道:“你?還能有什麼花樣,盡管……”
他話未說完,楊老先生忽然伸手一拍旁邊木箱,就見那箱子裏突然閃出一道金光,霎時化作一把飛刀,楊老先生疊指一彈,那飛刀便嗡的一聲響,疾如迅雷般再次化作一道金光,向伊勝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