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到這裏,異常的惱火,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太醫快速的跪下,哆哆嗦嗦的道,“其實靈將軍看似疲乏,其實受到的都是皮外傷,畢竟那些人還是有所收斂的。隻是,隻是靈將軍在小產後受到了劇烈的刺激,怕是再也不能生產了。”
劉太醫還算是有良心的,此時認真的說完,抹了抹自己額頭的汗水,愣是半天沒有起來。
皇上攔著靈拂的手緊緊地抖動了一下,繼而屋子裏一片寂靜,寂靜的讓人害怕,沒有一個人此時敢呼吸。半響之後,皇上才稍微的揮了一下手,道,“你下去吧!”
劉太醫才扣了個頭,慌忙離去。
小祥子快速的跟著他出來了,道,“劉太醫不要走得這麼快,你現在去開藥,最好的藥。不要皇上不會善罷甘休的。”
劉太醫努力的點點頭,額頭上的汗水一滴接著一滴。
小祥子看了看天色,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劉太醫,道,“劉太醫,此時的天氣很清爽啊?你為什麼會流汗呢?”
劉太醫不敢說話,打了個招呼道,“奴才去開藥了。”繼而轉身離去。
屋子裏的靈拂一直靜靜地躺在皇上的懷裏,任由他抱著。他的粗糙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他想知道她落淚了沒有,可是此時的淚都在她的心裏。眼裏早已經沒有了淚水。
“皇上,你該去上朝了。”靈拂的眼睛一直緊緊地閉著,平靜地說著,聲音有些沙啞。皇上不說話,似是沒有聽見一樣,依舊這麼緊緊地抱著她,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
靈拂不說話,隻是平靜地躺在皇上的懷裏,曾經多麼希望可以躺在這個懷抱裏,可是一直沒有。曾經多麼希望自己在疲憊之後;自己在退敵之後,可以一直靠在這樣的肩頭。可是這是夢裏。
無奈,此時心已寒,即使是火焰山搬來,也不能使我溫暖,況且你也不會搬來火焰山。
她抬頭看上他的臉頰,依然是那英俊的外表,他棱角分明的側輪廓在燈光下更顯得俊美,眼睛迷離而充滿迷惑。臉似凝玉,鼻梁挺直,一雙星目顧盼之間亮若閃電,令人不敢逼視!
長長的劍眉斜飛入鬢,雍容之中顯無上威嚴!
就是這樣的男人給了她一個夢幻般的世界,令她分不清真假,如夢似幻。
注視了良久之後,她依然平靜的道,“皇帝,你該早朝了。”
皇上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於是她忍著疼痛,站起來幫他更衣。
他也不拒絕;不說話,隻是任由著她做。
末了,他穿好衣服以後,在走出臥室門簾的那一刻,忽而回頭,看著跪在地上恭送他出去的靈拂,安慰道,“阿拂,你不要胡思亂想,就算是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富察皇後,我也不會虧待了你的。”
靈拂一句話也沒有回答,好似是他剛才的話語隻是一陣春風一樣,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道,“臣,恭送皇上!”
靈拂就這樣在自己的福苑裏靜養,很久不出門,也是沒有出門的必要。就是這段時間裏,她曾經無意的和身邊的紅翅說道,“其實,我就這樣在這個府裏這樣的自生自滅也挺好的。沒有什麼不可以。”
紅翅笑了笑,看著自己的主子,心疼的道,“主子,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是女人?你也會老的?你有沒有想過?你有沒有替自己以後打算?”
靈拂沒有說話,隻是在那個靜心湖的旁邊靜靜地坐著。
原來這個湖不叫靜心湖的,原來叫什麼,紅翅不願意說,靈拂也不想去問,有一天,她在這個湖邊坐著的時候感覺比較得舒服,於是改名靜心湖。
至於能不能靜心,她不去管,隻要自己在這裏心安即好了。
此時的紅翅這樣的問話,這樣的看著自己。
靈拂隻是沉默了,沉默、沉默,其實往往沉默是最好的答案,也就是默認了。
每次這樣談話的時候,自己的主子都是這個表情,紅翅便會一跺腳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