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迷失魂落魄的回到林城的住處,也忘了林城還在醫院等著她,開了房間裏所有的燈,拿被子蒙著腦袋,縮在床腳瑟瑟發抖。
好像剛才那個小護士變成的阿飄會追來索命一樣。
小護士的死狀太慘了,大頭朝下,摔的像個爛西瓜,就算腦殼都摔爛了,她的眼睛還是沒有閉上,瞪的大大的,死氣沉沉的目光寫滿了仇恨。
死的很無辜。
金迷隻是瞥了一眼,就再也忘不掉那種眼神,盤旋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太可怕了。
林城打來電話的時候,金迷幾乎被嚇得跳了起來,繼而又躲進被子裏,警惕的看著四周,如果發現了阿飄,她要第一時間用被子擋住。
林城的電話響了很久,金迷才回過神來,哆哆嗦嗦的接起電話,聲音掩飾不住的顫抖。
“你怎麼了?”林城奇怪。
“我……”
“出什麼事了?”
“沒事……真的沒事……”
“要是你累了,今晚就不用過來了,我一個人可以的。唐糖怎麼樣了?”
“沒事……沒事了……”金迷來來回回就隻有這一句話,也不知道是在敷衍林城還是安慰自己。
林城奇怪,也不好多說什麼,金迷怎麼說也是個成年人,她大概有自己的苦衷吧,他不想太多的幹涉她的生活,即使兩人現在正在熱戀。林城是個理智的人,他不喜歡別人幹涉他太多,所以他不會幹涉金迷太多。他覺得,如果金迷願意和他說的事,那麼金迷就一定會告訴他,金迷不想說,他問也沒用。
金迷掛了電話,渾身發顫的去倒了杯水喝,她不想一個人呆在家裏,她要去找林城,有林城陪著她,她就不會那麼害怕。
畢竟她殺了一個人。
這不是小事,她不確定那幫警察會不會查到她,就算會,憑林城的本事也會幫她壓下去,可是那樣唐糖的事非露餡不可。
林城見到金迷的樣子嚇到差點從床上滾下去,臉色白的都能嚇跑鬼了,她這是咋了?
林城忐忑的問:“你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沒事……”
“你今天是第幾次和我說沒事了?乖,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要再和我說沒事,我不會相信的了,看你這小臉,白的跟阿飄似的,你說沒事,難道是想試試我腦子是不是壞掉了麼?”
金迷驚魂未定,沒心情欣賞林城難得的冷幽默,下意識的有想要說沒事,硬生生被吞回去,改口說:“是糖糖,她被人暗算了,對方很歹毒,用了一種依賴性極強的藥物,恐怕唐糖這輩子,都要靠著這種藥物生存了。”
林城怔了怔:“毒品?”
“不是,但是比毒品更歹毒。”金迷喝水,掩飾自己的慌張,不敢去看林城的眼睛,組織了一下語言,“這種藥物會導致神經興奮,但是如果一旦失去了這種藥物的控製,神經就會死亡,人就沒救了……”
林城咬牙:“果然夠歹毒,什麼人幹的?”
“不知道,莫總還在查。”金迷沒說古心之也有動作,她直覺古心之在這件事上透露出她的身份不一般,可是她沒有說,也沒有問,有些事,還是不知的比較好,她知道的已經太多了。
林城撐著身子坐起來,頭還很疼,他躺了一天,都要發黴了。
“唐糖怎麼會惹上這樣的人,擁有這種藥物的人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她不像是會和別人結怨的人啊!”
“大概是莫總吧……”金迷幽幽的看向窗外,心不在焉,小護士的阿飄,你找不到我……找不到我……
知道唐糖被人下藥,林城也就不再糾結金迷的古怪,畢竟她們倆是好朋友,唐糖下半生被毀了,她難過也是正常的。
唐糖在加護病房呆了一天,被送回到原來的病房。人是醒了,但是到現在依舊神色木然,睜著眼睛,別人說什麼她也沒反應,在眼前晃動東西也看不見,整一個植物人的樣子。
莫翰已經打電話讓克爾回來,除了擁有哪種藥物的人,恐怕隻有克爾才能救唐糖了。
莫翰在床邊握著唐糖的手不斷的說話,企圖刺激她醒過來,伸手摸上唐糖的小腹,這裏有他的孩子了,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明明還什麼都感覺不到,可是莫翰好像真的摸到了一個小生命在蠕動。
那是他的孩子,他和唐糖共同的孩子。
古心之在一旁冷冷的看著莫翰,她自然知道莫翰在想什麼,忍不住冷哼一聲。
莫翰怒了:“你什麼意思?”
“有人不知道自己是人家的克星,還在這裏打溫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