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一笑:“好,就依你,比武招親,娶我女兒的人,也不能是個酒囊飯袋,家世也不能太低,家裏至少得有四品以上的官員,那他們跟誰打呢?”
鄧小米一拍陳無用:“跟他!”
“好!就這麼定了!”
說罷,鄧小米便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
比武招親的前一夜,陳無用又失眠了。
漫漫長夜,孤月當空,陳無用今日又睡不著了,為什麼會失眠呢?是因為鄧小米吧,得知鄧小米要嫁人的消息後,陳無用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失落,仿佛掉入深不見底的泥潭,周圍一下就黯淡無光了。
是呀,我隻是一個昆侖奴而已,又有什麼資格去娶一個王侯之女呢?身份地位的差別,我和她此生注定無緣吧?
何況人家也沒說喜歡你啊,之前對你那麼好,也許隻是同情吧。
縱然不能娶她,在她身邊當個昆侖奴不也挺好的嗎?
隻要她開心就好,知足了。
篤篤篤,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陳無用的哀思,陳無用起身問道:“誰?”
“我,你開門,我有話跟你說。”是鄧小米的聲音。
陳無用一掃之前的失落,趕緊起身開門出去,問道:“這麼晚了,什麼事找我?”
鄧小米滿麵愁容,月光下的她顯得格外的嬌美,把陳無用都看癡了。
隻見她歎了口氣:“你知道,我父王明日就要給我舉辦比武招親了,但我不想嫁給一個跟我沒有任何感情的人,所以,隻有你能幫我了!”
陳無用從癡呆中緩過神來,慌忙應道:“我?我怎麼幫你啊?”
他心想,不會是讓我帶你私奔吧?不可能不可能!
“你幫我打贏所有來打擂台的人,我就不用嫁了。”
“啊,我聽說有二十人來挑戰,我再厲害體力也吃不消啊!”
“那你希望我嫁給別人嗎?”鄧小米突然咄咄逼人地用她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陳無用。
陳無用一慌:“那倒不希望。”感覺不對,又連忙補充道:“我也希望你能嫁給一個你喜歡的人。”
“那你能做到打敗所有人嗎?我要的不是盡力,而是必須!”
“能!”
“好!我信你!”
······
翌日,靖邊侯府內早已提前在庭院內早已搭好擂台,靖邊侯坐在了擂台一側的觀賞台上,既可以看到擂台上的打鬥,又可以看到台下圍觀的眾人,位置絕佳。
台下圍滿了人,除了來打擂的二十人圍繞擂台分坐開來,還有其親屬家丁圍繞其間,普通老百姓是沒資格進來的,庭院內大概有二百人左右。
打擂規則也極其簡單,不比兵刃,怕傷及對方,所以隻比拳腳,身體任何一部分碰到擂台下地麵即算輸。
隻見來打擂的二十人,全都一身武服,方便施展拳腳,一個個都在下麵摩拳擦掌,打算一會兒在台上一展身手。
看他們一個個自信滿滿的表情,仿佛郡主已經嫁給他們了似的。
第一個上來的是京兆尹韓退之之子韓之武,京兆尹韓退之是個文人,為人正直,寫得一手好文章,曾在國子監為官,可謂桃李滿天下。
不曾想自己的兒子卻對讀書沒有絲毫興趣,從小隻喜歡舞刀弄槍,今年已是弱冠之年,長得確是人高馬大,比自己父親還高出半頭。
韓退之看著眼前的兒子經常懷疑:這是我生的嗎?但孩子跟自己父母長得不像是很正常的,你看皇上和太子就一點都不像啊,所以便也沒再懷疑。
韓退之不知道的是,一直到千年以後,很多父母看著眼前活蹦亂跳,學習差勁,邋裏邋遢,貪吃貪睡的自己的孩子。
都會發出一樣的靈魂拷問:這是我的孩子嗎?隻是深陷其中的父母往往看不出問題所在,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正是這個道理。
韓之武就是一介武夫,所以他做夢都想上戰場殺敵立功,他對娶不娶鄧小米其實一點都不關心,能傳宗接代就行,他來參加這場比武招親,隻要是可以靠這個機會可以接近靖邊侯,靖邊侯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