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依舊是大雨傾盆,我呆呆的站在了院子裏,瘦猴早已經站在了院落之外,不停的呼喊著我的名字。
可是我的腳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根本就無法動彈。
許久之後,我如同被什麼東西吸引住一樣,緩緩的走到了自己的玻璃窗前。
玻璃窗不斷的被雨水衝刷,但是上麵所留下的痕跡卻依舊清晰。
我慢慢的伸出手摸了一下,因為是水汽形成,所以被我觸摸之後,很快,那張人臉留下的痕跡就消失了。
不知為何,我竟然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我慢慢的俯下了身子,把自己的臉貼近了玻璃,用力的貼近頓時感覺到自己的五官都已經慢慢的變形扭曲。
之事一瞬間,我瞪大了眼睛,看向屋子裏的那一刻,眼前出現的,是一片漆黑。
“我說你瘋了吧,你趕緊出來,現在下了這麼大的雨,如果一會真的出事的話,我不保證我有本領可以保護你!
咱們現在趕緊找一個地方安頓下來再說,你老爹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你還不趕緊想辦法救救他,在那看什麼看!”
瘦猴在我的身後不斷的謾罵著,可是此刻的我近乎於不能動過了。
我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著屋子裏麵的一切,到處都是黑暗,我根本就看不清楚。
我不知為何,我忽然緩緩的深吸了一口氣,猛的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思緒,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因為在那黑暗之中,我看到了一個人的一張臉。
我驚恐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近乎於連滾帶爬的衝到了瘦猴邊上,大踏步的向著他走了過去。
在瘦猴的拉扯之下,我們兩個人近乎是連滾帶爬的爬出了我家的院子。
外麵的大雨依舊瓢潑,瘦猴的車就停在了家門口,他把我老爸放在了後座上,又讓我坐到了副駕駛上,這才一路飛奔的,開出了我家的村子。
在村子外麵有一個小小的旅店,旅店開了有年頭了,至少在我有記憶的時候,它就已經在那個地方。
旅店並不是很大,裏麵也沒有標準的房間,都是一些大通鋪,供來往的大客車司機臨時歇腳用的。
我和瘦猴也沒有其他的顧忌,便開了一間房間把所有的鋪位都買了下來,他把我老爸丟到了床上,我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我說你剛才怎麼回事啊?那直勾勾的兩隻眼睛看什麼呢?剛才我都已經跟你說過,這屋子裏麵不簡單了,你居然還不走,我就告訴你,如果再往下拖一分鍾,我就沒命保你了!
那你倒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在電話裏麵你也沒說清楚,還有你老爸,你老爸都中邪了,究竟發生什麼了!”
我們才安穩了下來,瘦猴就機關槍一樣的不斷的追問我。
可我隻能默默的搖了搖頭,抬起頭來看著他,又不由得轉頭看了一下我身邊的老爸。
此刻的老爸腦袋上似乎是團著一團黑霧,看起來的確是中邪不輕。
可是我並不知道家裏究竟發生了什麼,隻得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隻是我總是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是在欺騙我,我覺得表姐根本就沒死,還有表姐夫,他根本就沒有看到表姐的屍體,為什麼要認定表姐已經死了!
對了,你在城裏的時候有沒有見到我表姐夫?他和那小丫頭怎麼樣了?”
直到這時,我才想起來,家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就算表姐真的死了,那麼第一個趕回來的應該就是表姐夫和她的閨女。
可是現如今那兩個人還在省城呆著,全然沒有回來奔喪的跡象,這也是另外一個可以證明表姐根本就沒有死的理由。
瘦猴多少覺得有些無奈,跳下了床鋪,對著外麵喊了一嗓子。
他讓老板給他拿了兩瓶白酒,一小碟子花生米,這也是這個小旅店最好的東西了。
老板也是我們那個村子的人,雖然我跟他不是很熟,但是他應該是看著我長大,所以在見到我的時候,他也是非常的吃驚。
我拿了兩瓶當地的土白酒,又拿了一些酒菜給我們送過來,在進入房間的時候,他還瞥了一眼床上的老爸,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說小承子,你沒事兒的時候管管你老爸,這人歲數大了,一天到晚老是喝酒,也不是事兒啊!前兩天我在村口看見他的時候還是好好的,你瞧瞧,這沒兩天的功夫就喝成這個樣子了!”
那老板說完,丟下了手中的酒菜搖搖頭準備出去。
可是我卻一個猛子站了起來,急忙跌跌撞撞的衝到他的麵前,又把他連拖帶拽的給拖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