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槿看著她小臉上痛苦萬分的模樣,他的心裏也是百感交集,他也不想這樣做,他也不想這樣逼著她去想她現在還沒有辦法接受的事情,但是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他的腳步若是再不加快,他所愛的人就會被別人奪走了。
如果結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寧願現在爭取一下,在她的心裏尚且還有他的影子的時候,爭取一下,至少這樣,他才有可能贏得這場勝利。
安淮槿抿抿唇,換了一個話題:“你身邊的男人是誰?你......了解他多少?”
安清還處於自我痛苦中,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還無法進行正常的思考狀態,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回答的聲音很小,實在是沒有什麼力氣來回答了,剛剛那麼長時間的對話,對於她來說,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可以不讓自己倒下:“安淮槿,你這麼問有意思嗎?你若是知道我身邊有一個男人,相信你也知道我和他住在一起,那麼我們兩個什麼關係,你這麼聰明,你會不知道?”她實在是覺得搞笑,一個經常被譽為天才的人,難道會不知道嗎?難道還會做無謂的掙紮?
他深呼吸一口氣,這才壓製住了他的情緒,繼續剛剛的話題:“你不可能了解他的,他的背景連我都查不出來,你以為他會告訴你?”
安清強製笑著:“你別再詆毀別人抬高自己,他的背景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隻是他這個人,況且你當初莫不是一樣,隱瞞著我那麼久,還說我們二人的姓氏多麼地般配。”真的是很諷刺,全世界姓安的人何其之多,偏偏就遇上了他。
安淮槿看著那個難看的笑容,說道:“你在意他這個人?那如果我說,他連這個名字都是假的呢?他葉起風這三個字根本就是假名字呢?”他本不想說出來的,怕傷了她,但是她已經如此相信他,這種事情絕對不能......
安清瞳孔不斷收縮,不可置信,驕傲如他,他是不會用這樣的方式撒謊騙她的,但是她一時之間還是無法相信。
“不!你在騙我!你查到的是假消息!”
安淮槿心裏一緊,這是把事實擺在她眼前,她也不相信了嗎?緩緩張口:“我最擅長的領域就是電腦,清兒你不會忘記了吧?而且,神跡這款遊戲,我就是裏麵的策劃師,你不會也不記得了吧?我通過神跡的登錄信息,根本對於葉起風這個人查不到任何消息,後來我通過世界上的一些私人信息網站,勉強找到了一個人和他很像的人,之所以說很像,那是因為還沒有證據,那個人的籍貫是挪威。”
挪威,挪威......
哪裏有這麼巧的事情,葉起風剛剛飛機飛去的地方,就是挪威......
“即使是這樣,又如何?他不過是騙了我一個名字而已......”安清不想承認,也不願意承認,葉起風這個人明明是真實存在的,怎麼可能就因為名字不同就否決掉這個活生生的人呢?
一片死寂。安清半晌才看了看眼前的人一眼,發現安淮槿眼神黑得嚇人,這是一雙極其陌生的眼睛,她從來沒有看過他生氣暴怒的樣子,即使是之前,他也沒有那樣生氣,她又想逃走了......
行動高於思想,在她想逃跑的一瞬間,自己的身子就已經動起來了,但是還沒有兩秒鍾就被抓回來,背上一疼,是猛地撞擊牆麵的疼痛,眼前一黑,被突然靠近的身影阻擋了視線,安淮槿一隻手抓著他的手腕,一隻手撐在牆上,聲音很冷很冷:“隻是騙了你一個名字?你怎麼知道他沒有騙你感情,在我去你家之前,我也不知道你的父親居然就是我父親的遠房表弟,我一直一個人生活著,在母親死後,父親也將要追隨而去,我很早就被父親過繼給了他的弟弟,我隻有過繼的法律證明,隻有一張我們父親兩個人的合照,你怎麼不考慮我的感受?我們並非是親兄妹,我在此之前也不知道這件事,那你為什麼不可以原諒我?”
他的父親,有一個失散多年的遠房表弟,在他生命垂危的時候,將六歲的他按照法律程序過繼給了他的弟弟,因為根本沒有親戚願意養他,說他是掃把星,但是他從來沒有去過他家,因為他可以自食其力。後來有緣認識了安清,有幸相愛了,卻在去她家拜訪她父母的時候,認出了她的父親,正是他現在法律上的父親。
一切的烏龍就這樣產生了。
安清搖著頭:“我們是兄妹,即使沒有明確的血緣關係,我們現在就是兄妹......”
唇被壓下。
安清眼裏驚恐萬分,死死咬住牙關,拚命想推開眼前的人,卻是絲毫沒有作用。
安淮槿很失望,很憤怒,他們根本不是什麼親生的兄妹,不過是一紙法律,為什麼非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殘忍地將他推開,去靠近另一個人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