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這下心裏是真的熨帖了,易家啊,果然都是錚錚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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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小國舅傅淵從定國侯府回來的匆忙,身邊的隨從看這易家主子的臉色不大好看,心裏想著等會兒當差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些。
省的到時候遭殃的是自己。
早上的時候在宣城王府被崢世子冷嘲熱諷了一陣子,然後又去了定國侯府,也不知道永安郡主給自家主子的是什麼東西,主子都沒打開看一眼,臉色就開始不對勁了。
這要是看了那還得了?
傅淵雖然從前是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可是這並不代表他沒脾氣。
魏崢是那種有什麼仇當場就要報了的,眾所周知的脾氣不好,在崢世子跟前一個不小心就是血濺三尺,命喪黃泉。
都說傅淵是翩翩少年郎,可是實際上他也不是什麼善茬,脾氣啊從來也沒多好。隻不過有那位做對比,相比之下就是翩翩少年郎了。
“……”對於心腹時不時投過來的目光,傅淵隻當看不見。
這一次的案子涉及甚廣,之前誰也不會想到這個案子最後會落在自己手上。
畢竟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國丈府也是被懷疑的對象之一。
更何況除了這個原因,他傅淵從來都不插手朝堂的事情,所以這個案子先甭管大小,總歸是個人都不會覺得他有能力勝任。
偏偏最後就是落到他手上了。
誰也不知道皇上心裏打的什麼算盤,但是有一點大家心裏都明白。
今天這個案子,在眾目睽睽之下交給了從來沒涉足朝堂的小國舅,那麼來日,若是這個案子辦的好了,那麼小國舅加官進爵,國丈府跟著水漲船高,明天這國丈府怕又要更上一層樓了。
一旦這件事兒辦砸了,那麼就不僅僅是小國舅一個人的錯了,這國丈府一門兩後,榮耀至極,這萬丈光芒怕也是要到頭了。
所以這個時候京城裏的人大都保持著看好戲的狀態,誰也不幫,誰也不踩。
“衛冕。”
衛冕心思百轉千回,聽見自家主子的聲音,…條件反射的就回了一句,“啊。”
倒是和他穩重的主子形象不太符合。
傅淵白了他一眼,也沒計較。
衛冕隻一眼就明白剛才主子喊自己是要幹什麼。
快步出門看了一眼外麵的情況,然後將書房的門關的嚴嚴實實的。
再進門,傅淵已經打開了從易泠手上拿過來的東西。
裏麵有很多信封,但是這些東西幾乎和茗翠樓的事情沒多大關係。
一開始傅淵還有些不明白,可是越往後麵看,就越是心驚膽戰的。
裏麵羅列的是兵部尚書同漠北太守的一些信件往來。
那日易泠手上的銀絲玄鐵珠的原材料銀絲玄鐵就是出產自漠北。
漠北從前是鎮北王當家,而今鎮北王已經死了快十年了。
這期間皇上沒有再封鎮北王,一方麵是因為前鎮北王在漠北已經有了極高的威望,冒然新封鎮北王,百姓們難服眾容易引發暴亂是其一,另外漠北天高皇帝遠的,誰也沒辦法保證新上任的鎮北王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和漠北接壤的是東都周邊的幾個小國,雖然隻是小國,可是想要爭奪領土是當權者的本能。
所以誰都說不準新上任的鎮北王是想要為東都保家衛國還是想要通敵叛國。
如今的漠北是漠北太守當家,漠北元鐵礦並不是由兵部開采的,也就是說這些鐵礦在開采和煆築的過程中其實並不會和兵部有什麼關聯。
那麼如果漠北太守和兵部尚書來往密切的話,是不是就可以說兵部尚書有心想要插手玄鐵礦?
玄鐵礦這樣的東西除非是要打仗,尋常人家就算要用也用不了多少,最多就是用那麼一丁點的拿來整個防身的兵器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