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城嗷嗷直叫:“你這是何苦啊?”

“還不都是你的錯!”蕭風扯出一個苦笑,“大婚當日,你扔下新郎官跑了,我隻好千裏尋妻來了。”

沈傾城頹然坐地,望著眼前的墓碑,苦苦地思良策。蕭風道:“傾城,我知道你性子倔難以接受,但我可以給你時間慢慢消化這件事,如果你還是想要自由,到時候咱們再商量對策。如何?”

他這是做出很大讓步了,以他的想法,直接就將人綁回京城去,可是她一定會不依。

“真的?”沈傾城連眼睛都亮了,“你說話可要算話!”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認真地道。“三個月,夠了吧?”

“好,咱們拉鉤!”沈傾城伸出右手,尾指勾著,蕭風不明白,照著她的做,沈傾城勾住他的小手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末了又添一句;“變了就是豬!”

蕭風看著她臉上如釋重負的笑容,覺得這一刻就是永遠,他鬼使神差地攬過她,低頭下去含住她柔軟的唇瓣。

“唔唔……”蕭風你個大色狼,剛剛還發誓拉鉤來著,立馬就說話不算話了,她果真信錯了男人,那句話果然說得好: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蕭風很早以前就想做這件事了,尤其是那次淩雲寺之行,他們無意中“親吻”過了,之後他每次看到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或是緊抿著不發一語的時候,他就想嚐嚐它。

男女體力的懸殊是大自然對女人的不公,沈傾城沒有辦法,隻能任由他吻了自己,頭腦有短暫的空白,緊接著就被他霸道地吮住,不停地啃來肯去。

明明抗拒,可她不由自主地腿軟,緊張地瞪大了眼睛,雙手抵在他胸前。

火熱的唇從她的唇瓣移開,印上她的眼睛,沈傾城緊閉著眼,被動地接受他傳過來的男人氣息。

好在蕭風不是戀戰之人,隻親了一會兒就鬆開她,沈傾城回過神來,扯過帕子狠狠地擦拭著唇角,沒好氣地瞪他:“你不是說會給我時間嗎?”

蕭風理所當然地道:“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媳婦兒了。我隻是給你打上一個記號。”

沈傾城懊惱無語,隻好轉開話題,“好了,咱們言歸正傳,你娘的屍體,你真打算揭開棺蓋來驗屍麼?”

蕭風道:“我娘的死,其實能猜到是怎麼回事。我當初本就是想將你拴在身邊,如今已經明了,且案情已有多年,怕是驗不出什麼來。”

沈傾城卻道:“不一定,最誠實的就是屍體,它能告訴我們人急欲掩飾的許多東西。”

蕭風眼睛一亮:“真的?”若能查清她的死因,許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對了,你怎麼不叫她母後?”他娘不是元皇後蕭氏麼?她覺得自己真是夠笨的,當初逃婚的時候,壓根兒沒記他的名字,不然單憑這個就可以起疑了。

“宮中鬥爭險惡,我娘敗下陣來,帶著我出宮生活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我們隱姓埋名,本想過與世無爭的日子,但事與願違。後來,皇上輾轉尋到我的下落,帶我回了宮。”他的眼中有一絲憂鬱,沈傾城很不習慣,幹巴巴地安慰他:

“好了,你別難過了,我們做正事要緊!”她提醒他。

蕭風對她一笑:“此時光天化日,遠處有人看著呢,你覺得適合嗎?”

“那——”現在的確不適合。

“我隻是想帶你來見見她,”他的眼中又帶了笑意,“媳婦見了公婆,就過了明路,將來你不用隱姓埋名了。”

“不要!”沈傾城斬釘截鐵道,“我暫時不想回京城去!”

她不想回去麵對那樁婚事,不想麵對沈家人,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排斥。

蕭風勾唇一笑:“那好,咱們就在這美麗的江南做一對神仙眷侶。”

沈傾城不高興地白他一眼,誰跟你是神仙眷侶了?

二人在墓地呆了許久,說話吹風,不知什麼時候,天空陰沉下來,有些冷,看來是要下雨了吧。

沈傾城凍得小臉通紅,又不好意思說走,蕭風大概是想多陪陪他娘吧,兩人的午餐隻用了點幹糧,直到夜幕快要降臨,蕭風才直直的跪下,規規矩矩地磕了幾個頭,肅然道:“你讓開,我要動手了!”

沈傾城忙退到一邊,蕭風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把鐵鍬,繞過墓碑,一下一下地鏟著周圍的泥土,動作極慢,想來這一舉動他下了很大的決心。

“就算不開棺,這裏也不是皇後娘娘長眠之地,應該葬入皇家陵寢的。”她說著寬心的話。古人講究入土為安,沒有特別的原因,是不會去打擾死者的。此時他的心裏一定很難受。

蕭風手中的動作快了些,很快就出現了黑色的棺身,他丟開鐵鍬,雙手對著棺木運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內力,隻見棺蓋不可思議地漂浮起來。

他順勢將它放在旁邊的地上,提著一顆心往棺內看去,忽然眼睛一滯,動作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