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斷斷續續燒了幾天,人都迷糊了,王府請來很多醫官看,下了重藥,才退了燒。燒退了之後清歡覺得渾身舒坦多了。
雖然渾身還是難受,但沒有那種恍惚的感覺了。而且燒退了之後,感冒就會慢慢好了。
一想到這兒,清歡心裏愉快,竟多吃了些東西。誰知到了下午又發起燒了,來的更加凶猛,清歡躺在床上胡言亂語,耳朵裏傳來陣陣抽泣聲。
有人摟著她,依舊輕輕拍著她的背,又聽見那人溫柔地說:“別怕,別怕,我在這裏。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相信我。我去尋了名醫來,一定能治好的。”
清歡聽著這些話,竟安下心來,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清歡隻覺的渾身舒暢,仿佛經過了一個漫長的冬眠,終於到了春天舒醒過來,整個人像新生一般,充滿著活力。
這隻是一種感覺而已,實際上折騰了這麼多天,清歡身體已經消瘦很多,即使精神狀態好了,身體也還需要恢複。
即使這樣,阿穀看到也開心地哭了,清歡責備她:“哭什麼啊,我又不是死了。”
阿穀說:“我知道王妃一定會好的,我就知道王妃會沒事的。”眼淚還是止不住。
清歡勉強一笑,“傻丫頭,還不快去拿點飯菜來,餓死我了。”
阿穀帶著眼淚的笑了,跑出去讓人準備飯菜,說王妃醒了。
沒過一會,清歡聽見有人匆匆而來,定眼一看竟然是李剡。
李剡急切地問:“王妃感覺怎麼樣了?”
清歡憔悴地笑著說:“我感覺好多了。”
李剡懸著一顆心放下了,“那就好,那就好。”
這時飯菜端了上來,早前阿穀就已經伺候清歡梳洗了一番,這會兒見飯菜來了,清歡便要起來吃飯,李剡攔住她,把飯菜端過來,要喂她吃飯。
清歡大為不解,欲要阻止,李剡說:“王妃身體剛剛有所好轉,就不要下床了,我喂你吃吧,王妃莫要再推脫。”
清歡見王爺意己決,便不再阻攔,心裏想著,想要身體康複,一定要吃飽飯,才有動力,於是大口大口地吃起的飯來。
阿穀見狀笑的停不下來,李剡也眼含笑意。
清歡不解,阿穀說:“王妃這麼多天來第一次吃這麼多飯,身體定是快好了。”
再看向李剡,他也點點頭,笑著說:“阿穀說得沒錯,王妃能吃得下東西,定是快康複了。”清歡聽了心裏也開心,又多吃了幾口飯。
後來清歡的身體一天一天地好起來,她也見著李剡如何日夜不停地在旁邊照顧著。
除了上朝,李剡幾乎都在這邊。
清歡可不覺得他有這麼閑,便對他說:“王爺,你看我身體已經快好了。王爺有什麼事就去忙吧,我有阿穀照顧著。”
阿穀也在旁邊迎合,李剡觀察了一會,便說:“既然王妃身體見好,那我也去忙了。有什麼事即使通知我。”後麵一句是對著阿穀說的,阿穀連忙答應著,李剡又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這些天,清歡親眼看到李剡為她盡心盡力,說不感動是假的。
她有時候覺得李剡在做戲,有時候又覺得不是,畢竟李剡是真的不辭辛勞地照顧她。她吃不準李剡的意思,便問阿穀是什麼想法。
阿穀想了想,說:“前幾日王妃病重的時候,我也是徹夜守在王妃身邊的。王爺也是。那些天王爺急火攻心,也小小地病了一場。隻是王妃不知道罷了。而且,那段時間府裏很多人都認為王妃要歿了,有些人竟私自開始準備後事。知道這件事後,一向脾氣溫和的王爺,竟大發雷霆,把一幹參與的人都杖責一番,才沒有人再提。可是見王妃和王爺相處時,總是很疏離。我在想,會不會是王妃會錯了意,其實王爺對你一直是有感情的,隻是王妃把王爺拒之千裏了?”
清歡從沒這樣想過,聽到阿穀這麼說,竟然覺得有道理,便細細回想起兩人相處的細節。
疑遲了一下,對阿穀說:“可是他夜裏過來就寢時,我們都是分開睡的。”
阿穀說:“我聽說男子愛慕女子,便不會強人所難。”
清歡覺得阿穀說的也有道理,但又想起楚禕,又說:“可是王爺的心上人應該是寺裏的楚禕姑娘吧。”
阿穀感到不解,“王爺喜歡楚禕,也不耽誤王爺愛著王妃啊。”
這下清歡覺得沒道理了,雖然在這個時代看來這樣無可厚非,但清歡還是接受無能。清歡陷入糾結中,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和王爺的關係,她看不透王爺心裏的想法,她在迷霧中慢慢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