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心思漸深(2 / 2)

仿佛是感覺到了白沐霓不經意透露出來的那絲恐懼,白沐睿竟然覺得自己心裏也有些不舒服起來。

腦中忽然一痛,他不知怎麼就想起了一個模糊的片段,像是有個男子的聲音對坐在他身前的女子意氣風發地道:“姐,等我病好了以後,換我來保護你!”

他腦海中的那個女子是誰?是眼前人嗎?白沐睿捂著頭抬眼看著白沐霓,他腦海中的畫麵與現實交相輝映,幾乎叫他分辨不清。

“沐睿,你怎麼了?!”白沐霓察覺到白沐睿的不對勁,急忙就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並抓著白沐睿的手關切地問道。

“四皇子,您也來看木姑娘啊!”此時的牢衛顯現出了與方才完全不同的熱情,他一邊諂媚地對紀元白笑著,一邊的又熱情地領著紀元白朝著白沐霓牢房走去,看他那模樣,就差沒有替紀元白將腳下這幾步給走了!

然紀元白卻還是那副令人捉摸不透的樣子,他麵色平靜地跟著牢衛往白沐霓的牢房走去,心裏卻在想著,他從接手白沐霓的案子,一直忙活了這麼幾天才抽出時間來看看她,即使已經跟牢裏的人打過招呼了,可想來白沐霓在牢裏的日子應當也是不好過的,她一向最愛吃獅子頭,今日他特地吩咐人做了好些她愛吃的菜,就當是慰問一下這幾天待在牢裏受苦的她吧,若是計劃不出意外的話,想來再過不久,白沐霓就應該可以出獄了!

“誒,四皇子,您……”快到牢門口的時候,紀元白卻忽然停住了步子,牢衛不解的回頭望去,卻見紀元白揚了揚手,示意他噤聲,於是牢衛當即就不敢再多說了。

紀元白看著牢中的那一幕,方才還噙在嘴邊的笑意,忽然就消失不見。

身後的疾風順著紀元白的目光朝著牢裏望去,隻見白沐霓和噬血相對而坐,而白沐霓正緊緊地握著噬血的手,一雙澄澈的眸子裏盛滿了關切之意。

疾風不由得就扭頭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但還沒待他看出個所以然來,紀元白就已經像一陣風一樣轉身朝回走了。

“四……”牢衛一頭霧水地看著突然離去的紀元白,滿臉都是疑惑,可又想起紀元白方才不許他出聲的命令,到底是沒敢再多說。

一路出了牢房,疾風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舉著手中的食盒道:“主子,這飯菜怎麼辦?”

紀元白聞此,臉上再不見方才的風輕雲淡,扭過頭瞪了疾風一眼,這才沒好氣地道:“扔掉喂狗。”說著,又大跨幾步上了馬車。

孫轍等在外頭,看著紀元白一臉不悅的出來,於是趕忙湊到疾風的身旁,小聲問道:“皇子這是怎麼了,進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出來就變成這樣了!”

疾風看了滿臉好奇的孫轍一眼,忽然就將食盒遞到了孫轍麵前,“主子說了,這飯菜賞你。”說著,疾風一把將食盒塞到孫轍的手中,自己卻利索的翻身上馬,快速地追趕前頭紀元白離開的馬車去了。

孫轍在原地撓了撓頭,先是看了看絕塵而去的疾風,隨後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食盒,這才慢半拍地對著疾風的背影道:“喂,你們等等我啊!”

今日就是與紀元白見麵的日子了,昨夜蕭楚楚就有些沒睡好,到了早上,更是天還沒亮就鬧騰開了,這還沒到午時她就已經準備得妥妥當當了,可到出門時又覺得自己精挑細選的這身衣裳不大好看,於是又是好一番折騰,換上了其他衣裳,心裏這才舒坦了許多。

蕭楚楚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了碧湖樓,並由小二帶領著進了早就定好的雅間。現在才剛到午時,蕭楚楚原以為紀元白應該還沒過來,沒想到小二一推開門,卻見紀元白早就已經坐到了裏麵。

“四皇子,這麼早就到了……”蕭楚楚極不自然的坐下,至於一同跟來的南雙,她自然是將其留在了外頭,此時的雅閣裏就隻有她和紀元白兩個人。

能夠跟紀元白單獨相處,這是何以的幸運與榮耀,蕭楚楚隻覺得胸腔裏的心似乎都像要跳出來了一樣,而且她想她現在的臉也應該是跟猴子屁股一樣紅了。

屋裏靜了半晌卻不見紀元白答話,蕭楚楚嬌羞地抬頭朝紀元白望去,卻見紀元白正在自飲自酌,根本就沒有要跟她說話的意思。

蕭楚楚這才發覺屋裏似乎彌漫著一股酒味,“四皇子這是在……飲酒?”現在尚且還是午時,蕭楚楚沒想到紀元白會在這個時辰飲酒。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蕭楚楚的雙頰愈加通紅,頓了頓,她也伸出手去拿桌上的酒杯,隻是沒想到這一拿卻撲了空。

抬頭隻見紀元白拿著酒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蕭大小姐也想來一杯?”